遭這份罪,倒不如我進去替他,換他在外面擔驚受怕。”安若媽唸唸有詞地撇了女兒,到程少臣那邊去坐下了。
安若爸的手術很順利。程少臣在手術結束後就離開,快傍晚時又回來看望了一下安若爸,順便告別,說要返回去。
他是自己開了車來的,幾小時的車程,而外面下了極大的雨,不時還有雷電,高速路大概也封了,只能走鄉間公路。安若媽以太過危險以及他起得早沒休息好為由,堅持不許程少臣獨自回家。又看向沈安若:“是不是昨晚也沒睡好?你一下午就沒提起精神來。跟少臣一起回家歇著吧。”
()
“我在這裡陪我爸。”
“你在這兒盡礙事,快走快走。晚上有專業看護,保姆會過來送飯,而且醫院不許留很多人。”
沈安若還想堅持,母親用“你不是我生的”眼神瞪她。她又望向父親,指望他流露挽留她的意思,卻見父親閉了眼睛裝睡。她只好很沒面子地走掉。
程少臣走得快,步子也大,她跟不上,索性在後面慢慢磨嘰,一會兒就見不到他。等她蹭到一樓大廳,卻穿過人群見程少臣直直地立在門口,大概是外面雨太大,而他沒帶傘。
從早晨到現在,他們就一直沒說過話。手術結束後仍是稍稍混亂了一下,安若媽一忙,就顧不得監視他們倆。
程少臣接過傘撐了就走,不知是想撇了她跑掉,還是打算把車開過來。為保險起見,沈安若小步跑到他身邊,跟他一起擠到傘下面。風很大,雨是斜的,雖然有傘也仍是淋了兩人一身,涼冰冰地貼著身體非常冷,她挨他更近一些。
“那個,謝謝。”她努力地放低姿態。
“我是關心我自己熟識的長輩,跟你無關,你犯不著感謝。”
她在火車上一晚上沒睡好,又虛驚了一場,白天也沒休息,此時沒力氣生氣,於是選擇閉嘴。
她家那個小區並不好找,而且外面白茫茫的一片,但程少臣竟然很快就開到了樓下,停了車,定定地坐著,等她下車。
“你要去飯店還是想按計劃返回?你若冒雨趕回去,會害我被我媽罵死。”
他斜了她一眼,不發一言地將車開到地下停車場,跟她一起下了車,並沒如她所想的補一句“你捱罵關我什麼事”。
進了家門,沈安若去找乾的衣服,出來時不見他人影。她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