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輕功在身,速度可以達到極快,可後面有幾十名士兵明顯是跟不上了。我指著那塊突起的山石:“快躲到那後面去!躲不了的,就抓住身邊的樹!!”
說著,從士兵們頭上掠過,一把抓住士兵,向前面扔過去。扔到第五個,雪流就來了,我見已經來不及了,只好將飛身過去兩名還在奮力奔跑計程車兵按趴在地上。縱然這樣,也還是被巨大的暴雪洪流毫不留情的撞倒,淹沒。
天一下子黑了下來。
等我回過神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才發覺被雪撞到的身體,痛的好象要被撕裂開一樣,稍微想動一下,就感覺快要昏厥過去。冰冷的觸感一下子從身體的每一個部位傳來,寒氣好象流水一樣,從我的每一個毛孔浸入,不斷的侵蝕著我的經絡,好象被泡在強酸裡的金屬棒一樣,一會就軟了下來,力氣好象也在一點點消失。
我努力保持著頭腦的清醒,細細感覺了下,兩隻手下能觸控到的身體,似乎還有溫度。應該還活著,我艱難的發出聲音:“你們還醒著嗎?”
聲音很小,但是如此問了快一百遍了,終於有一個士兵醒了,回應我:“將軍,我醒著呢。”
我有些高興,又道:“讓口水流出來,流的方向是地面。你如果能動的話,向反方向挖,一定要爬到雪堆面上去。”
士兵恩了一聲,開始行動。
她挖了一會,發現我沒有動,奇怪道:“將軍,你怎麼不挖?”
我無奈道:“我暫時動不了了。”
士兵沉默了一會,道:“將軍,你等著,我出去了馬上把你挖出來。”
我聽著簌簌的挖雪聲,感覺有些放鬆,剛剛因為注意力轉移走的痛感又回來,內力雖然還在運轉,可是起的作用似乎越來越小,我的身體溫度還是不可阻擋的降了下來,心臟劇烈的收縮著,讓我的呼吸都有些困難……
再醒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被挖出來了。
全影抱著我,給我搓著手腳,讓我不至於凍死。
我動了動手指,還好能指揮的動。全影一見我醒了,臉上如同烏雲撤去,陽光瞬間綻放出來,表情生動到極點。
“將軍,你,你終於醒了!”全影這個向來說笑調侃無不瀟灑的鐵娘子,竟然抱著我大哭起來。
她這一哭不得了,驚動周圍計程車兵都圍了過來:“將軍,你醒了!”
“將軍。”
“將軍——”
“……”
七嘴八舌的聲音在耳邊交織,我雖然剛剛醒來,聽力還有些脆弱,可能聽到這麼多有活力的聲音,心裡卻禁不住高興起來。
“有人傷亡嗎?”我趕忙問,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忽然空氣就靜了下來,我的心又沉了下去。
全影低聲道:“有十五個人不見了。還有六個,挖出來的時候,已經不行了。”
一個士兵忍不住哽咽道:“石頭的手,手……”
有人瞪了她一眼。
我眼睛牢牢盯著全影,她艱難道:“李石頭被挖出來的時候,右手已經完全凍壞。如果不砍掉,連命到保不住。”
我合上眼睛。有人在嗚嗚的哭。
過了一會,我睜開眼睛,道:“我昏了幾天了。”
全影皺著眉頭:“已經五天了。”
我猛的吃了一驚:“你沒有發訊號求援嗎?還是訊號彈不能用了?”
全影沒有回答我。
我怒道:“說啊!”
全影咬牙道;“發了,早就發過了!連發了三天,還有兩次是在黃昏後發的。一點回應都沒有!”
我的心忽然一片冰涼。
我們所在的地方離我們出發時所駐紮的營地並不算太遠,直線上距離不會超過三公里,走山路大約有一天的路程。即使雪後難行,兩天時間也能走到。這麼近的距離,訊號彈是不可能看不到了,何況還有兩次是在夜幕下發的,光線更加顯眼,不存在發現不了的問題。
而即使因為雪崩無法進來援救,至少也發個訊號彈通知一下她們已經來了,好讓求救的人安心。
然而卻聲訊全無。
這是什麼道理。
我知道這方圓三里內,離我們最近的隊伍除了駐紮在山區邊緣的營地裡的駐軍,就是蕭炎的那一支搜尋昭顏的隊伍。而蕭炎是整支大楚軍隊的最高統領,沒人會膽大到同時得罪我與蕭炎而阻止人來求援,當然也沒有能夠阻止的了。
答案只有一個,蕭炎要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