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
老虎說:“不用洗,理光頭。”
於是就理吧,五十塊錢理個光頭,髮型師沒好意思再要修面的錢,捎帶腳的剃光鬍子。
老虎忽然突發奇想:“眉毛也剃了。”
張怕制止道:“萬一你妹妹去看你……”
說的是你妹妹去看你,也許是父母呢?老虎沉默下說:“刮鬍子就行。”
沒多一會兒收拾利整,老虎大笑出門:“老子要背首詩。”
張怕給了理髮錢,追出去問:“你會背詩?”
“瞧不起人是麼?”老虎清清嗓子,大聲喊道:“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哈哈哈哈哈。”
張怕說:“相信我,你還會背鵝鵝鵝。”
“幼稚!”老虎看他一眼,忽然停下腳步,張開懷抱說:“來,叔叔抱。”
張怕說:“到派出所門口再抱也來得及。”
老虎搖頭:“不要你送了,有空多來看看我。”
張怕走過去,兩個大男人在街上結結實實抱上好一會兒,老虎終於鬆開手,拍拍張怕肩膀說:“我是前車之鑑,活一輩子,千萬千萬不要做錯事。”
張怕說:“我不會做錯事的。”
“哈哈,真好笑。”老虎皮笑肉不笑的說上一聲,又說:“別送了。”轉身大步離開,走出十幾米遠,忽然又大聲背詩:“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停步轉身朝張怕大喊:“又想起一首。”
遙遙站著的張怕,把大信封夾道腋下,兩手啪啪啪鼓掌:“你是一個好學生。”
老虎笑笑,學電影裡男主角的樣子,抬右手並食中二指緩慢抹過額頭,抹到耳邊勐往前一送,敬了個禮。再轉身大步走遠。
張怕呆站良久,當老虎走到街角拐彎的時候,也學他方才手勢敬個禮,然後拿手機打電話:“寧所,我有老虎的訊息,咱倆見見吧。”
寧長春急忙問:“他回來了?在哪?”
張怕說:“你跟我見一面就知道了。”
寧長春問:“你在哪?”
張怕問:“你在家是吧?我現在過去,樓下等我。”
寧長春說好。張怕掛電話,打車過去。
用二十多分鐘趕到地方,寧長春站著的地方已經有兩根菸頭。而且是張怕一下車,他就迎過來:“怎麼才到?”
張怕直接說道:“老虎自首了,我把你說的話告訴他了。”
寧長春頓了一下:“自首好,自首也好。”
張怕問:“是也好還是好?”
“一個意思。”寧長春看他一眼:“你打車過來就為說這個事情?電話裡不能說?”
張怕塞給他大信封:“是一些證據,老虎說麻煩你找機會交上去。”
“找機會是什麼意思?”寧長春接過大信封。
張怕說:“老虎決定坦白啊,這些是證據,肯定要交到領導手裡。”跟著說:“這麼說吧,我會找律師幫他,不想他做替罪羊。”
寧長春輕輕搖頭:“你可能太樂觀了。”拿著大信封想想問道:“他去哪個派出所?還是分局?”
張怕說不知道,說是他自己去的。
寧長春點點頭:“我明白了。”
張怕說:“那我走了。”
寧長春想了下問:“這東西,你是不是還有一份?”
張怕說:“你說的什麼,我聽不懂。”轉身離開。
寧長春大喊:“別做傻事啊!有什麼事情找我商量。”
張怕擺擺手,去街上攔計程車。
家裡面,小張亮的眼睛越來越亮,說明恢復的越來越好。因為這雙眼睛,小丫頭明顯變好看變可愛許多許多。就是願意哭,每天不哭個五次六次的都算她沒醒過來。
也是奇怪了,對張怕有莫名的依賴性,進到他的懷抱,便是安靜安心下來。
不過,今天的張怕失去法力,大哭中的小傢伙進到他的懷抱,哭泣依舊。
艾嚴說:“你這一身酒味,洗澡去!”
張怕趕忙放下小傢伙去洗澡,洗好了再回來……小傢伙睡了。
艾嚴說:“你太厲害了,只要有你在,小丫頭就能安心。”
張怕看著熟睡中的小丫頭,嘆口氣說道:“過幾天會來幾個孩子,有三個殘疾人,估計是一輩子都要殘疾的孩子。”
“還來?你到底要接受多少個孩子啊?”艾嚴問道。
張怕呵呵一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