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就成了。真是的,一條腰帶也裝飾得花裡糊巧。”
我氣結。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腰帶上價值好幾十兩的玉飾只換來一浴盆水,一套粗布衣服。我和棣身上癢得要命,也只能忍著。
把顏箴整個泡進去,把身上乾結的血痂泡開,再輕輕擦乾換上那套布衣。
其實不應該給他穿上衣服,等會藥來了還得給他脫。
我和棣只有乾等第一個獄卒給報了信,拿來藥。
也不知過了多久,顏箴慢慢睜開眼。
一張嘴先吐出一口紫色的血塊。
棣慌忙去端水讓他漱口,我則運功護住他的心。
“我沒那麼虛弱,快,想辦法出去。他們要害子重。”顏箴壓借嗓音,一開口就嚇了我們一大跳。
顏箴也一時說不出話,只是急促地喘氣。
獄卒這時買了我所需的東西回來,並且煎好,我取過藥,喂顏箴喝下。
顏箴慘白的臉現出一點紅暈,人也顯得精神點。
我問:“你去我家了嗎?”
老獄卒說:“去不了,我先去泰王爺那通訊,結果那條街都被封了,又拐到公子說的那條街,也被封了,我只能回來。”
顏箴剛剛有點血色的臉變得更加慘白,張了嘴只是說不出話來。
我急忙扶了他再次用內功疏通他的經脈,把受傷散亂的真氣一一歸位。
那獄卒看了我們一會,囁嚅著,想要說什麼又有點不好張口的樣子。
棣煩得在不大的屋裡走來走去,突然一腳踢碎了桌子,轉頭喝道:“你怎麼還不走?”
我大聲道:“棣,你住口。”
我突然意識到這個獄卒是我們唯一的希望。
棣也突然想到什麼,和我同時轉頭看向那個獄卒。
“對不起,我剛才心情不好。請問大叔,你有什麼事?”
我驚訝地看著棣,在我的印象裡,他從來沒有這麼有禮貌過。
那獄卒猶豫半天,說:“小哥,我看你剛才一劑藥這個人就好了點,你該為會是個大夫吧?”
棣看著那個人,問:“是你還是你家裡人有病?”
獄卒說:“我兒子身上長了一個毒瘡,瞧了幾個郎中都說治不好,還有的郎中叫我準備後事衝一衝……”
一個毒瘡?我正想說話,棣搶先開口:“你看到裡面的那個人沒有?他是皇上親口御封的神醫,你只要幫我們,他就能把你兒子救回來。”
我猜出棣的意思,顏箴眼中也射出亮光,掙扎道:“你把他倆放出去,我就給你兒子治病……”
獄卒為難說:“這……”
棣說:“我和我哥不是被你們抓進來的,是在這裡吵鬧被你們關進來的。再說,他──”指指顏箴,“他是皇帝御封神醫,我們也是官家子弟,泰王千歲是我們的朋友,平安侯的世子也是我們的朋友,你就算不知道神醫也應該聽過這些人的名字吧?”
那個獄卒看了我們半天,忽然說:“你們是方侍郎家那兩個雙胞公子嗎?就是那個賣胭脂花粉的公子?”
我一愣,這話怎麼聽怎麼彆扭,又不能不點頭。
那獄卒登時滿臉堆笑:“原來是兩位方公子,我堂弟的兒子曾經被大方公子治好過,這裡獄頭的娘大方公子也治過,咱們不曉得兩位就是方公子,還請原諒則個。”
顏箴臉上露出一絲笑:“小槐,原來你這麼有名。”
我的臉有點發紅,光顧為那些達官貴人的家眷做脂粉油膏,有時順手治幾個人還得讓人家排隊,還得看看心情如何,稍不如意就讓人家白等一天。沒想到就這樣也會被那些人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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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卒又說:“治好的病也沒收小人和獄頭的錢,咱們都說兩位方公子是大善人……”
我想起來了,是有幾次我心情很好,沒有收診費,沒想到這裡居然就佔了兩個。
棣倒沒我這麼愧疚,說:“既然這樣,你放我哥出去,以後無論你們誰生了病只管來找我們。”
連顏箴也忍不住笑,一笑又扯著傷口,不由連聲咳嗽,又吐出一口淤血。
顏箴說:“這位大哥,你跟獄頭說一說,讓他倆走,我留下給你兒子看病。你們這裡誰家人身體不好,我都可以給他們瞧。”
看到我的神情又笑著說:“醫人者豈能不自醫?我沒事,只是皮外傷,筋骨都沒斷,不礙事。有這位大哥照看著呢,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