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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國和耀國在嫁娶的風俗上很相近,新人都是穿上大紅的喜服的,這回是帝后大婚,綺羅不但要穿上厚重的龍鳳同合袍嫁衣,頭上更是插了滿滿一頭的金珠玉翠。
綺羅遠嫁而來,自己帶來的人都被撤走了,是邱婆子親手給她蓋上藏香薰過的紅蓋頭,然後把蘋果和金雙喜如意放到了綺羅手裡。
“皇后娘娘,請了。”邱婆子大聲說著,攙扶著綺羅上了金碧大氣的十六抬的皇后鳳輿。親手放下了周圍的燻著馥郁香氣的華蓋幔帳,綺羅終於長出了一口氣。她扔掉了手裡的蘋果和如意,一把撤掉了紅蓋頭,揉著自己僵硬的脖頸,緩緩地靠在了轎壁上。
綺羅這邊喘勻了氣,就聽到一陣馬踏青石之聲,迎親的正使持節偕副使,乘馬先行了。
接著有內監高亢著聲音喊道,“跪送”一陣細細簌簌的裙褶之聲後,又是醫聲“起”綺羅感覺身下的鳳輿晃晃悠悠的動了。
隨著鑾儀衛校尉抬起鳳輿,提爐侍衛手持鳳頭提爐引導,太監左右扶輿, 內大臣侍衛在後乘騎護從,鳳輿穩穩的向著向辰宮紫禁城進發了。
此時,雖然是大白天。但是按照規矩隨行的人還是手執紅色宮燈,沿途也都懸掛了大量的燈籠,和大紅色的皇后鳳輿相映生輝。
辰國地處平原,城市建築都是方方正正的,燕京作為辰國的都城,建的更是週週正正,整個都透著渾厚大氣。
坐在鳳輿裡的綺羅看不到這些,她只能透過別人手裡晃動的燈火和身下鳳輿的晃動知道自己還在前進,向著一場即將到來的風暴前進。
鳳輿內的綺羅不知時辰,皇后儀仗護著鳳輿穿過的長長的長安街,來到紫禁城的小水橋外。鳳輿穩穩的踏上金水橋,一路沿著天安門中門、端門中門、午門中門、太和門中門、中左門、後左門,乾清門中門,直到來到乾清宮階下鳳輿才穩穩的停住。
繞著燕京城一圈又經過了紫禁城一道道的大門和繁雜的儀式,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早就在候著的恭侍命婦們趕緊迎上前來,輕聲說道,“皇后娘娘,請。”然後隔著鳳輿的簾子伸進了手來,綺羅也曾經聽老嬤嬤們說起過帝后大婚的規矩的,她撿起被自己扔在一邊的蘋果和金雙喜如意放到伸進來的手裡,然後自己動手又蒙上了大紅的蓋頭。
這時,恭侍命婦又遞了一個琉璃紅色的寶瓶進來,綺羅不屑的瞥一撇裡面放著的珍珠、錢幣等各種金銀財寶,還是無奈的接過這個寶瓶,單手抱在了自己的懷裡。然後就著命婦的手,緩緩地步下了鳳輿。
頭上蒙著紅蓋頭,綺羅根本看不清前面的路,只是跟著命婦小聲地提點,小心翼翼的跨過了一個燒得旺旺的火盆,然後出了乾清宮後槅扇門,又被引著上了孔雀頂轎。
孔雀頂轎顫悠悠的被抬起,經過交泰殿來到皇后中宮椒房殿外,椒房殿的正門的門檻上早就放置了一個馬鞍,馬鞍下壓著兩個蘋果,寓意平平安安,恭侍命婦輕聲提點到,“皇后娘娘,過馬鞍了。”
綺羅聞言,認命的輕輕抬腿,跨過了馬鞍,跨過了高高的朱欄,踏入了皇后的寢宮——椒房殿。至此,儀仗太監們才紛紛退去,恭侍命婦攙扶著綺羅做到柔軟的鳳床上,也輕聲告退,“請皇后娘娘稍坐,臣婦告退。”
隨著恭侍命婦的話音落地,只聽到一陣細細簌簌的腳步聲退了出去,緊接著吱嘎一聲輕響,椒房殿寢宮的房門被輕輕關上,綺羅耳邊終於清靜了下來。
凝神細聽了一會兒,屋內確實沒有了外人,綺羅放了手裡的寶瓶,扯下頭上上的紅蓋頭,一下子歪倒在寬大柔軟的皇后鳳床上。
稍微休息了一會兒,綺羅才發現了異常,按照她收集來了帝后大婚常識,這個時候小皇帝不是因該已經在這裡等著麼?她早就做好了準備了,不管文商還是武鬥,她已經準備好面對這個傳聞中孱弱的小皇帝了。
可是現在這裡空蕩蕩的只有她一個人,滿目大紅的皇后寢宮裡只有她孤零零的一個個人,這是個什麼情況?是哪家的計劃出了變故呢?綺羅摸了摸袖中暗藏的短刃,盯著搖曳的大紅喜燭,陷入了沉思。
其實,早在綺羅的鳳輿過乾清宮時,司徒太后派去的內監總管就進了小皇帝辰茂居住的養心殿。
“已經到時辰了麼?”懨懨的歪在塌上的小皇帝瞥見墨瓊宮的內監總管進來,喘著大氣混不在意得問了一句。
“回皇上的話,皇后娘娘的鳳輿已經到了乾清宮了。” 墨瓊宮的內監宗管喜公公垂著頭掩了眸中的精光,低眉順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