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該少的東西也不能少了的。”
聽著小廝的轉達,姜醇都可以想像的出穆宛清那得意洋洋的樣子,派他姜醇毀了耀綺羅的清白,這幅白凌一旦染了血,就是耀綺羅永遠的恥辱柱,也是他姜醇死心塌地呆在穆府身邊的最有力保障,真是一箭雙鵰的好主意啊。
如果這事的當事人換成了別人,姜醇會忍不住為穆宛清這樣的計謀擊掌叫好的,可是自己就是她這雙鵰中的一個,感覺自然就不大爽了。姜醇從心底無奈的嘆息了一聲,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坦然接過了小廝手中的白凌,坦蕩的說,“請小哥兒轉告宛小姐,姜醇多謝她今日的周全了。”
姜醇說罷,把白凌揣入袖中,抬手接過小廝手裡的風燈,仔細回憶者著穆府地牢的層層機關,小心翼翼的一步步地向著黑暗中走去。
地牢內的綺羅正在閉目養神,聽到遠遠的傳來腳步聲的時候,她明顯的一個怔愣。細聽,只見那步履聲遲緩而沉重,絕對不是正春風得意的穆宛清的步伐,也不是小心翼翼的彩霞的聲息,那是一個滿懷心事的男人的腳步聲,能進入這個穆家地牢,又是一個心事沖沖的不會武功的男人在穆家,這樣的人並不多,幾乎是毫不費力的,綺羅就猜到了來人是誰。
綺羅這邊聽聲辨人,心中已經有了計較。萎頓在潮溼的黴爛稻草上的雲霜才聽到遠處的腳步聲傳來,她凝神聽了一會兒,警惕的小聲說,“小姐,又有人下來了。”
綺羅一愣,她都聽到腳步聲半天了,還從細微的腳步聲中分析出了來人是誰,雲霜怎麼才聽到動靜呢,難道是她功力被限,連耳力都受了影響了嗎?不過現在卻不是她們答疑解惑的時間,她也凝了氣,小聲地說,“噓,來人應該是那個穆家的幕僚——姜醇。”
這廂綺羅的話音剛剛落地,那邊姜醇提著燈籠就遠遠的顯了身形,風燈暈黃的光線在陰暗狹長的地牢通道里把執燈之人拉出了長長的影子,顯得那麼孤寂無助的絕望,彷彿呆在地牢裡的綺羅和雲霜都比他過的愜意許多。
姜醇也聽到了綺羅對雲霜說的話,他心中暗歎,這個綺羅公主好一副七竅玲瓏的心思啊,只不過她在玲瓏,今晚也要毀在自己手裡了。姜醇驀然警覺了自己心底的惋惜,趕緊收斂了心神,陰惻惻的開了口,“綺羅公主好玲瓏的心思啊,不錯,正是姜某。”
姜醇一開口說話,整個人的氣勢全變了,他幾步來到綺羅和雲霜面前,收起了滿腹的心事,換上了一股居高臨下的俯視和混不在意的玩世不恭。
雲霜見了這樣的姜醇,掙扎著擋在綺羅面前,弄得身上的手銬腳鐐一陣叮噹作響,她努力仰起頭,厲聲喝問,“你來這裡做什麼?”
姜醇輕蔑的瞥了眼雲霜的手銬腳鐐,和綿軟的勉強舉著的手,好笑的說道,“無論姜某想做什麼,你如今也只能呆呆的看著的份,只能做個見證了。”
“你,……”雲霜氣勢上一滯,自己綿軟的身子自己知道,被姜醇這麼當面點破,她懊惱得一時說不上話來。
趁著姜醇和雲霜對話的幾息之間,綺羅快速的理了理思緒,她伸手把雲霜拉回到自己身邊,柔柔的安撫道,“雲霜莫急,姜幕僚是友非敵,來此是來結盟的,不過是為了他自己的將來尋條後路罷了。”
聞言,輪到姜醇瞠目結舌了,耀綺羅都已經淪為任人宰割的階下囚了,還這麼鎮定自若的彷彿還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一般,以為她自己還可以隨意的就決定他人的命運?這個耀綺羅是真睿智呢?還是憑著一份孤勇試探他呢?姜醇張大了嘴巴,很多的疑問想問出口,卻在嘴邊打了個旋,又統統都嚥了回去。
綺羅一舉半真半假的震懾了姜醇,打掉了他部分的戒心,但是心中卻絲毫不敢怠慢,依照穆宛清睚眥必報的個性,和姜醇心事重重的步履,她已經猜到了姜醇來此的目的,如果他孤注一擲的就死忠了穆家,自己今晚一言不慎,就很可能毀在他手裡。
綺羅腦中急轉,終於想到了一個主意,不過還沒等她開口,以謀略著稱的姜醇已經醒了過了味來,他微眯了眼睛,冷笑一聲,“綺羅公主不必煞費苦心的訛詐姜某了,姜某自問還有些心智,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不是隨便什麼人模稜兩可的唬上幾句就可以改變主意的。”
“哈哈,”綺羅聞言,放肆的大笑出聲,“姜幕僚真是大言不慚,如若你不是被人三言兩語的唬了,怎會漏夜來此?難不成是對本宮這張千瘡百孔的臉感真的了興趣?”綺羅說著,猛地抬手撩起了自己面上的絹帛,露出一臉猙獰交錯的疤痕來。
本就陰森昏暗的地牢裡,面前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