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反悔了一般,他猛地一縮手,修長有力的手指擦過綺羅綿軟的指尖,又蜷了回去,另一隻手則快速的把綺羅還沒來的收起的小銅鼎也一把搶了過去。
隨著手中小銅鼎被搶走,綺羅感覺自己的心好像也一下子空了一塊,她愕然的抬頭,卻見公子御那拿慣了刀槍的大手,此時正在笨拙的把那墨色長線費勁的穿到小銅鼎的鼎耳裡去。
綺羅見了他手忙腳亂的樣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伸出白皙的手掌,“這活,還是我來幹吧。”
公子御到也沒再堅持,連著墨線和小銅鼎又一起遞了過來,綺羅接了,找準了小銅鼎的鼎耳,靈巧的把墨線穿了過去。然後在公子御滿含著期待的目光中,抬手把墨線圈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又理開衣襟,把小銅鼎放了進去。
公子御眉梢裡都帶上了笑,他悄悄地用手撫摸了一下貼近胸口處那隻一直珍藏著的鏨子,這才滿意的點點頭,略一拱手說到,“大漠風光無限,御就在漠北恭候公主芳駕了。”
“待到安都事了,我定會北上一遊的”綺羅壓下心頭突突的亂跳,正經了臉色,也肅聲回到。
“如此,就後會有期了。”公子御說完,也不再羅嗦,轉身大踏步地向著北方而去,他背後那張不知道何時已經恢復了原樣大小的噬天弓顯得格外的長。
綺羅目送著公子御的背影漸行漸遠,她撫著剛戴上的小銅鼎又怔仲了好一會兒,也轉過身來,背向著公子御遠去的方向疾步而行,那裡是安都的方向,那裡有她的親人,由她的責任。
繞過了燕山隘口的良郡舊址,綺羅依舊戴著那張人皮面具,頂著一張平凡的大眾臉在昌郡一家不大不小的成衣鋪子裡買了一套男裝,然後在店主人莫名其妙的眼神中走出了成衣鋪子,回到落腳的安靜客棧中。
第二天一早,綺羅在客房裡下了足夠的銀兩,天光一放亮就悄悄得出了客棧。一身溫文爾雅的書生裝扮的綺羅在早市上僱了一輛小驢車,晃悠悠的直奔離郡。趕在太陽落山之前,他們趕到了離郡城中,之後,綺羅打發了趕驢車的大叔,照例找了間不大不小的、連餐帶宿的客棧休息。
綺羅本來就身無長物,也沒有什麼好收拾的,舒舒服服的洗了個熱水澡之後,綺羅又悠悠閒閒的下了樓。店小二是個極有眼色的,見了綺羅從樓上走了下來,他趕緊小碎步跑了過去,哈著腰問道,“客官您怎麼親自下來啦,有事您招呼小的一聲就成。”
綺羅擺擺手,壓低的嗓子說道,“無妨,小生喜歡熱鬧,想在這大堂裡用些酒菜,你撿著店裡拿手的小菜給我準備點吧。”說著,綺羅掏出一些散碎遞了過去。
有了銀子,自然萬事好說,店小二殷勤的把綺羅引到一處靠窗的僻靜之處,然後顛顛的跑進去端來了四個葷素搭配得宜的小菜,還給燙了一壺杏花釀,殷勤的說道,“客官您慢用,有事您再招呼小的。”
綺羅含笑點了點頭,打發了殷勤的店小二,這才沉下心來,凝神細聽客棧中大家的議論。
好巧不巧的,綺羅旁邊桌子上就圍著四個人,酒宴正酣,還小聲地議論著耀國的國事。
“哎,咱們的紫鳳女帝陛下登基都一年了,就是去了趟巴郡巡邊,還沒等回到安都呢,就又病倒了,直到今天都沒聽說咱們這位女帝上朝理事啊。”一個老者憂心忡忡地說。
“嘁,你知道什麼啊,咱們的這位女帝陛下不但沒上朝理事,連皇宮都沒呆呢,聽說一直在大蘭葉寺修養。”另一個留著山羊鬍子的五旬老者接茬說。
“兩位老叔,你們有所不知,女帝陛下這一病這麼久,可是累壞了鸞太后了,耀國這麼一大攤子事全落到了她一個後宮婦人的身上了,真是不容易啊,哎。”這是一個年輕的聲音,裡面有對女子執政的憂慮,又有對鸞秋盈理事的肯定。
“噓,你們知道什麼啊,咱們這位太后娘娘也不是一般的人物,和辰國的司徒太后有的一比呢,不但把整個大耀國治理的井井有條,就連一直盤踞在青峰山的妖孽們,她老人家都要發兵征討呢,說是要還大耀國一個朗朗乾坤。”這回,是一個公鴨嗓神神秘秘的說
“是哦,說起那些青峰山的妖孽們,他們早先不顯山不露水的,怎麼突然就鬧了起來呢?”最初的那個老者又疑惑的問了一句。
“不僅如此呢,聽說那些人一個個的都三頭六臂的會使妖法,咱們大耀的兒郎們被折損了不少哪。”那個年輕人也感慨地接了一句。
“是哦,多虧了太后娘娘睿智,及時請來了辰國的天寶大將軍和司徒家的少爺,這才困住了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