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月宮召告天下的明旨,宮中也照樣彩燈高懸,不見哀色。大月的朝臣們都沒了主意,看不清、摸不準這大月國的脈了,大家都日漸的惶恐了起來。
老皇帝已死,首輔司馬炎真真假假的稱病不出,閉門謝客,月宮中就是穆貴妃說了算了,她不再避諱,急召了兒子月習武和哥哥穆彪進宮議事。
“這次,司馬炎竟然玩了一票大的,可是他現在閉門不出是什麼意思呢?”穆貴妃愁眉不展,老皇帝突然薨逝,她一下子亂了手腳,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詢問兒子和哥哥。
“管他耍什麼花樣,咱們調兵圍了司馬府,逼他就範,儘快扶助二皇子登基為帝。”在穆彪心目中永遠是武力第一的,現在既然老皇帝死了,月知文又不在京中,正是月習武登基的好時機,不能因為一個病歪歪的司馬炎給耽誤了,他忍住直接提議說。
卷二 深山奇遇 第二一七章 月帝駕崩穆妃亂
第二一七章 月帝駕崩穆妃亂
月習武自從進了母妃的棲鳳殿,他的臉色就沒展開過,母妃和舅舅的討論他也只是聽到了隻言片語。
不過,月習武一聽到司馬炎的名字,他那線條分明的剛毅俊臉上面色猛地一震,不解的插嘴道,“我想了許久,再聯想到安都突然而起的流言,總感覺父皇不是自己薨逝的,說不定是被司馬炎害死的,父皇怎麼會還把傳位遺詔留給他呢?”
穆貴妃聞言,心中暗自嘆息了一聲,自己這個兒子真是太實心眼了啊,這麼明顯的道理想了這麼半天才想明白,這事本來大家心照不宣就完了,他偏偏傻愣愣的宣諸於口了。哎,這樣一來,他將來登基以後少不得自己還有繼續操心啊。
穆貴妃心裡這麼想著,臉上卻絲毫不顯,她按捺住心底濃濃的擔憂,斟酌著勸導說,“武兒,你身為大月的皇子,將來的大月之主,怎能輕信那些沒有根據的流言呢?現在司馬炎是我大月的群臣之首。別說是他手握你父皇的遺旨,就是他沒有遺旨,在目的前情形下,他不論支援誰繼承皇位,也都是很有分量的。”
一邊是單純仁善不諳政事的兒子,一邊是崇尚武力解決一切的孃家哥哥。原本心慌意亂的穆貴妃,現在更加頭疼了。
穆貴妃抬手揉了揉抽痛不已的額角,不得不繼續對哥哥穆彪分解說,“武力並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尤其是在目前的態勢下,如果動武反而會給人家落下話柄。再說了,退一萬步說,武力可以解決問題,現在南京府尹周寺鋒不是我們的人,我們手中只有穆家家將,宮中禁軍也只是勉強可以支使。”
“哎,”穆彪一拍案几,懊惱的說,“如果早知道是這個兩難的局面,我回京之時,帶隊人馬回來南京來就好了。不至於弄到現在空有帥印,卻無兵可用,遠水難解近渴的窘迫。”
“你若是一開始就帶了兵來,說不定老皇帝早就起了疑心,不但收了你的兵權,穆家還會被安上一個不謀逆的罪名。失去了博弈的資格,哪還有我等今日安坐月宮,商議對策”穆貴妃氣急了,沒好氣大聲說,她的頭更疼了。
穆彪一梗脖子,不服氣的說,“我穆彪帶出來的兵,沒有那小小的兵符也照樣能指揮的動,要定我穆家的罪,先要問問我穆家軍幾十萬兒郎答不答應?”
如果穆家軍真的這麼鐵板一塊,那月知文在大營只是用幾罈子酒就動搖了軍心,嚇得姜醇連夜休書,讓他們設法在南京調虎離山是怎麼回事?穆貴妃心中誹謗著,卻沒有直白的宣諸於口,無論如何,目前她們母子最大的倚仗還是這個崇尚武力的哥哥——月國的兵馬大元帥。
既然說不通,穆貴妃也不再糾纏,她再次抬手揉著額角,乾脆直接的轉移了話題,“世間沒有這麼多的如果,我們還是說說眼前該怎麼辦吧。”
“司馬炎現在稱病,閉門不出,看來是要等皇兄的一個態度了,皇兄為了耀國的綺羅公主滯留邊關,最傷心的該是司馬玉了。”月習武攏著劍眉,想了想,說道。
“月知文那邊的心思已經不在司馬玉身上了,司馬老狐狸肯定也看得分明,他現在為司馬玉爭的就是個皇后的名分罷了。”穆貴妃緩緩地說著,然後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斟酌著說,“其實,若說皇后的名分,咱每們也是可以給的起的。”
聽了穆貴妃的話,穆彪面上的表情一滯,他雖是帶兵的武將,但是卻不是傻子,穆家出一個皇后還是出一個皇妃,將來月國皇家的嫡子流淌著誰家的血脈,這個差別她穆彪還是分得清的。此時此刻,雖然都是姓穆,可妹妹的心裡滿滿的都是裝的她自己的兒子,而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