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牙白穗子,琴面有牡丹雲紋,尾處圓潤溫澤的飾有鳳紋,更難得的是它鳳型中制式中又有著芭蕉葉型的流暢,整個琴身流暢的就像一首流動著樂章,即古樸大氣又縹緲空靈。
綺羅甫一進門,目光立即被這把古琴吸引住了,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輕輕坐在同樣小葉紫檀木的琴凳之上,她伸出芊芊素手,乾淨修長的指尖在如冰似魄的琴絃上輕輕一勾,一串流水濺玉般的清脆音符順著她的指尖緩緩瀉出。
綺羅裙身貫注的看著古琴,心隨意動,十指翻飛如蝶,清音初始如潺湲滴瀝,繼爾如幽泉出山,風發水湧,已有汪洋浩瀚不可測度之勢,到了滾拂起段,極騰沸澎湃之觀,具蛟龍怒吼之象,息心靜聽,宛若獨坐危舟過巫峽,目眩神移,驚心動魄,幾疑此身在群山奔赴,萬壑爭流之際;而尾聲則是輕舟已過,一勢已呈汪洋之境。
一曲《流水》如瀉玉湧珠,又似狂草潑墨。淙淙的山泉,潺潺的溪水,滔滔的江河,匯成滾滾洪流,一瀉千里。
手停、音絕、餘音嫋嫋,四周一片寂靜無聲,原本都在忙碌的小宮女們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計專注的傾聽著,而綺羅自己也怔愣當場。
這首曲子她不記得什麼時候聽過、學過,但是一看到這琴卻如此自然的彈奏了出來,彷彿聽過、看過無數遍一樣,就連這宮內的樓臺亭榭、花木擺設也看著有股熟悉感,腦中不時飄過一些莫名其妙的片斷,讓她忍不住地莫名傷懷。
綺羅兀自沉思著,沒有看到雲霜鮮有表情的臉上竟然寫滿了驚訝和欣喜,只不過琴聲一停,不過須臾,雲霜就恢復了平靜,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般,輕輕開口地打斷了綺羅的沉思,“公主,這琴名碧璽,是陛下送給柔妃娘娘的定情之物。公主回宮,陛下特地命人從自己的寢宮裡抬來陪伴公主的,”
雲霜說著稍微一頓,想了想,還是又多說了一句:“據說,這曲《流水》也是柔娘娘當年十分喜歡彈奏的曲子。”
哦,原來這琴竟然是母妃的遺物,這曲子也是母妃當年喜歡的。綺羅聽了雲霜的解釋,心裡有了一絲釋然。或許這種種怪異的現象只是母妃來看自己了,故意用這種方式跟她溝通呢。這樣想著,綺羅露出一抹真實的笑容,柔柔的說:“綺羅很喜歡,請代綺羅謝謝父皇割愛恩賜。”
雲霜張開嘴剛想說些什麼,突然,外面傳來一聲尖細著嗓門的不屑冷哼,“哼,真是有什麼娘就有什麼女兒,正經的規矩一點不懂,整天就知道擺弄些風花雪月的玩意,也是琢磨著魅惑男人不成?”
隨著話音落地,紫鸞殿的慶公公趾高氣昂的走了進來。他斜了一眼雲霜,直直的對盯上了綺羅的面容。
綺羅看了看旁邊站著的對來人充耳不聞的雲霜,心中明瞭,原來方才她帶著自己逛了逛御花園,還帶有別樣的目的。
綺羅心中膩煩,本不想搭理這個明顯來找碴的太監,但是對方語言之間竟然對母妃不敬,這勾起了綺羅心頭的火氣,她杏目一轉,卻是對這著雲霜問道,“耀宮的規矩就是一個內監可以隨意誹謗皇妃,質問公主麼?”
雲霜等的就是綺羅這句話,聞言她趕緊雙膝跪倒,“公主恕罪,這是紫鸞殿的大總管,平日裡言語不忌慣了的,是奴婢疏忽,沒有護好洗羅宮公主,讓無關的閒人闖進來衝撞了公主。”
綺羅聞言,心中冷笑,疏忽?怕是縱容吧?不過要籍著自己由頭公主的頭銜行他們之事罷了。不過這個囂張的太監不但是紫鸞宮的人,竟然還對母妃不敬,她也不介意被利用一回,想到這裡,綺羅依舊對著雲霜訓斥道,“既然知道疏忽了,還不快去把這無君無主無眼無德的玩意兒拖出去,嗯?”
“是。”雲霜答應著順勢站起來,扭頭厲聲責問說:“大膽的紫鸞殿刁奴,衝撞了公主還不請罪。”
“嘖,嘖,公主?你看她哪有點公主的樣子,雜家就是奉命娘娘的令來教教她規矩的。”慶公公不知雲霜已經動了殺機,兀自抬出了鸞妃的名頭,狐假虎威的諷刺說。
這回不等綺羅說話,雲霜聽到了她想聽的話,馬上怒斥道:“來人啊,把這個欺主的刁奴拿下。”
卷一 重生耀國 第五十三章 各取所需心自知
傲然的環視了一圈周圍嬌弱的小宮女們,慶公公冷笑著說,“誰敢,我看誰敢,雜家是紫鸞殿的大總管,是奉了貴妃娘娘的令來的,誰敢動了雜家一根手指頭,娘娘一定會要了她的狗命!”
“哼,還真是個無君無主無眼無德的混賬奴才,在我大耀公主面前如此大放厥辭,誰還能救得了你,這大耀國不是她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