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華真人神色冷漠地斜睨了賀元一眼,蒼老的面容上露出一抹不屑。
他冷笑一聲,哼道:“聖主隱修多年,如今有意君臨九州。而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已經阻礙了聖主的大道。若是能借此機會將他們全部除去,則聖主大計將少去幾分隱患與阻礙。
不過你以為聖主只安排了這點計劃,你這裡的事情不過是計劃中可有可無的一環。能夠趁此機會讓天下大亂最好,即便不能讓天下大亂,對聖主而言也不過是無所謂的小事。”
賀元滿臉尷尬,額頭浮現一抹細密的冷汗,陪笑道:“小人怎麼敢妄自揣摩聖主的意思。”
自從知道了南華真人與馮小憐的身份,他就徹底熄滅了所有的幻想。
這還只是聖主手下的兩個使者,誰知道聖主旗下還有多少高手,又有什麼年代的絕世強者。
不過還真是奇怪,聖主既然如此大的能耐,以前為何沒有動作。難道聖主在顧忌什麼?
不,怎麼可能。
不說聖主的實力如何,單單南華真人就不是簡單的人物。那可是四百多年前攪動天下風雲,讓大晉險些徹底覆滅的可怕人物。如此強悍的人物尚且對聖主俯首帖耳,這世上還有什麼人物能讓聖主顧慮?
馮小憐嬌嗔地看了南華真人一眼,輕笑道:“大家都是為聖主效力,真人又何必嚇唬賀幫主。”
賀元聞言從沉思中醒來,他感激地看了眼馮小憐,也沒有多說什麼。
馮小憐白皙如同削蔥般的素手撫著螓首,輕笑道:“真人雖然說話不好聽,卻也沒有欺騙幫主。我們此行的目的,只是想要探探那人的來歷底細,淨念禪院不過是小事而。
除了淨念禪院之事,聖主已經派人前往北方草原,而我們之後還有更重要的任務要去辦。大半個月後就是南蠻妖王離火真君的七百歲壽辰,我等奉聖主之令。”
馮小憐尚未說完,南華真人臉色微沉,道:“夠了,我們此行可是機密,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知道。要是壞了聖主的大事,你這賤婦百死難辭其咎。”
馮小憐聞言止住話語,故作尷尬地聳了聳肩,俏臉上依舊是一片明媚的笑容。只是她玉手輕掩櫻唇低笑間,明媚的眼眸中閃過一道隱晦的殺機。
老匹夫膽敢如此羞辱本宮,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賀元見此,歉意地看了馮小憐一眼,而後尷尬地笑道:“是小人之錯,還望使者莫要生氣。”
與此同時,一艘小船慢悠悠地在洞庭湖上飄蕩,不急不緩地向著淨念禪院而去。莫塵手臂撐著面容,慵懶地靠在閣窗前,眺望著碧波盪漾的洞庭湖,好似陷入了沉思。
師妃暄立在他身旁,平淡地看著他,眼神多了幾分迷離,以及淡淡的疑惑。
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從未如此想要了解一個人,又是如此難以看清一個人。兩人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師妃暄卻敏銳的感覺到,莫塵身上隱藏了無數的隱秘。
兩人沉默半響,師妃暄神色冷漠,道:“短短几天的時間,淨念禪院之事就已經轟傳天下,引動江南各方勢力聞風而動。你難道就沒感覺其中有問題,有人想要借你之手攪動天下風雲。”
莫塵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不在意地說道:“有關係嗎?”
莫塵如何不知道,有人想要借自己之手攪動天下風雲。但自己何嘗不是借對方的力量,讓這天下風雲變幻?
這世上從來沒有永遠的朋友,更沒有永遠的敵人。當利益一致的時候,莫塵並不介意是自己利用別人,還是別人在利用自己。
因為不管如何,結果是自己需要的那個,就已經足夠了。
師妃暄柳眉微蹙,凝聲道:“為了大晉,還是長公主?”
莫塵的做法,在師妃暄看來很愚蠢。
因為此事不論如何,最終都只會便宜別人。淨念禪院一直是大梁的支持者,如果淨念禪院被滅,大梁的實力必然會被消弱。到時候只會便宜了北方的大晉,以及周邊的其他勢力。
而莫塵之前的做法,讓她不得不懷疑,對方與大晉有著某種密切而隱秘的關係。
莫塵聽到師妃暄的話,不由笑了起來。
長公主?
這個蠢丫頭,難道還記得自己曾經說過的話。
他嘴角微微翹起,好笑地看向滿臉認真的師妃暄,輕笑道:“怎麼,你吃醋了?”
師妃暄眉頭微蹙,心中生出一股無名怒火。
她側首不去看莫塵,冷哼道:“你要明白自己在做什麼,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