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韓宇開始行動的時候,張府。
張平傾聽著外面嘈雜的廝殺之聲,滿臉冷汗地立在客廳中來回走動。他不時小心地看向客廳主位,悠然享受著茶水芬芳的張開地,眼中閃過一抹敬佩與無奈。
這都什麼時候了,父親還有閒心品茶。
張平來回走動了片刻,實在是無法靜下心來。他臉上滿是汗水,不安地看向張開地,低聲道:“父親,四公子發動叛亂,其身後還有秦人的影子,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張開地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冷哼道:“瞧你那點出息,不就是叛亂,有什麼值得緊張的。去取為父的官服,我們即刻入宮。”
入宮?
張平滿臉茫然,有些失神地看向張開地。
這時候入宮,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張開地見張平依舊沒有領會自己的意思,無奈地嘆了口氣,恨鐵不成鋼地道:“蠢貨,不管最終獲勝的是誰,我們需要做的只是穩定朝堂局勢,為新王賀。”
張平聽到這裡,才算是反應過來。
不管今夜的叛亂是誰主導,必然會使朝野動盪不安。如今朝堂人心不定,正是需要人穩定局勢的時候。而能有本事穩住朝堂的人,自然是唯有自己父親。
至於最終的獲勝者是誰,當然也並不重要。
張家需要做的,就是穩定住朝堂的局勢,讓新王看到張家的底蘊與能耐,為家族謀取最大的利益。畢竟朝堂紛亂,定然不會是新王想要看到的局面。
張平想明白之後,心中再也沒有遲疑。
小半個時辰後,王宮外。
此時的王宮雖然已經安靜下來,但依舊被重兵把守。在王宮外的廣場上,已經匯聚了上百的官員。
他們中有人早已得知了今夜之事,表現的充滿了期待與激動,似是在等待分享勝利的果實。有人完全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心神不屬地站在那裡,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更有人與四公子並不對付,已經是緊張地滿臉冷汗。
就在眾人惶惶不安的時候,張開地身旁已經為了一群老臣。
他們臉上神色凝重,卻也沒有太大的擔憂,低聲道:“老相國,今夜之事,您怎麼看?”
張開地神色平靜,道:“莫言,莫問,等。”
新鄭城風波詭秘,其中摻雜了太多的勢力與利益,即便是張開地現在也說不好,今夜勝出的會是誰。
張開地雖然低調,但他三朝老臣的身份擺在那裡,又怎麼可能低調的了。只見一位四公子的心腹大臣,滿臉笑容地走了上來:“哈哈,張老相國也來了。不知,老相國可是特意前來為四公子賀。”
“據聞,當初老相國在大將軍結婚之日,拒絕了大將軍的邀請。如今看來,還是老相國有眼光啊。”
“是啊,當初莫大將軍何等風光,可是現在卻好像喪家之犬,被秦魏大軍圍困的動彈不得。”
“哎,真是多虧了四公子天縱英才,為我韓國尋到了解決危機之道。”
人群中不乏四公子的心腹,此時他們一個個神采飛揚,頗有揮斥方遒的霸氣。
就在眾人吹捧的時候,廣場外傳來一陣清脆的馬蹄聲。只見數百身著城衛軍服的騎兵,從遠方疾馳而來。那些人眼見如此,頓時一個個雙眼放光地迎了上去。
只是他們還沒走到騎兵身前,就聽其中傳來一陣暴喝之聲:“四公子韓宇陰謀叛亂,弒父殺兄,如今已經伏誅。”
什麼!
那些迎上去的官員臉上笑容僵住,轉而變得蒼白如紙。他們眼中充滿了恐懼,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了起來。更有人雙眼一番,直接昏倒在了地上,隱隱傳來陣陣騷臭味。
大將軍已經離開新鄭,四公子怎麼會輸?
張開地雙眸微眯,微微鬆了口氣。
雖然不想承認,但他確實更希望莫塵勝出。先不說莫塵掌控了韓國七成的軍隊,正在前線與秦魏大軍交鋒,張良更是身處莫塵的大營之中。若是四公子勝出,對張家來說實在是福禍難料。
就在張開地陷入沉思的時候,那位城衛軍軍官走上前來,拱手道:“新鄭城中騷亂未平,夫人希望老相國能夠暫時主持大局。”
隨著四公子身死,新鄭城中的騷亂很快被鎮壓了下來。
只是騷亂雖然已經結束,各種善後工作卻是相當的艱難。韓王身死王宮,其餘公子皆遭屠戮,唯有幾位公主得以倖免。眼下的新鄭城群龍無首,還有大量的四公子同謀需要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