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之中。
這一刻,他雖然依舊陷於囚籠之中,身上卻透著沉穩如山,巍峨如不朽山巒的氣勢。
韓非推開房門,在簡陋的房間中,最醒目的便是矮榻上的一方棋盤。棋盤上的棋子縱橫交錯,看得人頭暈眼花。最詭異的是,其上的棋子並非黑白二色,而是三種顏色的棋子。
韓非凝視著身前的棋盤,嘴角不由翹了起來,臉上露出淡淡的自信之色:“呂不韋、嫪毐、嬴政,秦國的這盤棋局,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他跪坐在一方矮案後,撫摸著其上的一方四尺許的劍匣,緩緩將之開啟。
在精緻的劍匣之中,擺放著一柄殘破的長劍。那把看似普通的青銅劍碎成了數不清的碎片,唯有劍柄處殘留的寸許劍芒算是最大的一塊。
只是當劍匣開啟的那一刻,一股無形的陰暗氣息從中瀰漫開來,將整個房間瞬間籠罩其中,讓天地間的一切都喪失了色彩,就好像墜入了另一片死亡的世界。
韓非雙眸失神地凝視著劍匣中的殘破長劍,滿臉自信地堅定道:“我韓非縱然離開了韓國,依舊能夠攪動這天下風雲。逆鱗劍,龍之逆鱗,觸之必死!”
咸陽,一處奢華的宮殿之中。
宮殿奢華,通體以淡金色的格調佈局,不論是那金黃色的大殿支柱,還是地面鋪墊的火紅的木板,又或者那從殿頂垂下的金色帷幔,無不透漏這奢華的格調與氣息。
在大殿上方,坐著一位全身籠罩在黑色長袍,看不到絲毫真容的人影。此人正是陰陽家的首領,這個世界的至強者之一東皇太一。
東皇太一僅僅是坐在那裡,就給人一種煌煌如同大日般的炙熱與刺目,讓人不敢直視分毫。
在東皇太一的下方,立著一位身著白色的外衣,下穿灰色寬大褲子,打扮有些類似於武士,面容滿是溫和笑容的中年人。只是他雖然臉上帶著笑容,眼中的那抹苦澀與無奈,卻是怎麼都遮掩不住。
雲中君眼中滿是無奈,躬身道:“東皇大人,東君小姐生性好動活潑,讓她親自前往新鄭查探月神下落,是否有些不太合適?”
東皇太一雙眸深邃,平淡地看向雲中君,沉聲道:“蒼鷹不經歷挫折,如何能夠翱翔九天。金烏不經歷浴火重生,如何能夠俯覽眾生。”
雲中君聞言,恭敬地低垂著腦袋,眼中卻滿是苦澀。
大人啊,難道真的要讓屬下說那麼明白,東君小祖宗哪是生性活潑,根本就是肆意妄為且不聽勸告啊!
要是讓東君小姐前往新鄭城,怕是不知道要鬧出多大的亂子來。
韓國大將軍能夠幾招之內製服月神,其修為已然是深不可測。東君小姐雖然修為高深,但對方可是縱橫沙場數十年的老將。以東君小姐的修為與經驗,萬一真的出現了沒必要的衝突,結果可是兩說啊!
東皇太一沉默了些許,道:“東君雖然修為絕世,這世上能夠拿下她的人不足一掌之數,但終究還是年輕了一些。既然如此,那你就跟隨她走一遭吧。”
雲中君聽到東皇太一前面的話,眼中微微鬆了口氣。只是他來沒有來得及感慨,聽到後面的話頓時僵在了那裡。
我,陪那個小祖宗去新鄭!
雲中君滿臉呆滯地看向東皇太一,心中簡直如同一萬頭草原神獸奔騰而過。只是當他看到東皇太一深邃的眼神,終究還是不敢有絲毫的反駁。
同時,他回想起東皇太一之前的話,眼中閃過幾分驚駭與不敢相信。
東君才十五六歲的年紀,一身修為之強大,竟然能得到東皇大人如此評價。
要知道,縱然是修為絕世的東皇大人,也不敢自稱天下第一人。若是天下九州能夠拿住東君的人只有四五人,豈不是東君已經接近了東皇大人這種境界!
雲中君心頭震撼,滿臉無奈地拱手道:“屬下遵命。”
他說完,臉上露出遲疑之色,小心地看向了東皇太一,低聲道:“東皇大人,那韓非故意接近東君小姐,只怕是心中有著其他的打算。
屬下聽聞他就是被韓國大將軍趕出的新鄭,此次韓非透露的訊息,怕是他私心作祟。此人從一開始就在算計小姐,要不要屬下派人將他。”
雲中君說著,臉上的笑容斂去,雙眸閃過幾分殺機。
這世上從來都是陰陽家利用別人,哪有被人利用的道理?
東皇太一深深地看了雲中君一眼,沉聲道:“韓非不是那麼簡單的人物,除非本尊親自出手,你們沒有人是他的對手。否則,你以為那位心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