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和黃袍老人恐怕俱是預謀殺害父親的人。
這時——“浪裡白條”蕭猛已急步走至床前,虎目望著郭曉涵,神色異常關切的看了一眼,轉首對黃袍老人恭謹的急聲問:“老前輩,這孩子穴道被制,時間一久,會不會受傷?”
黃袍老人似乎有難言之隱,略一沉思,轉首望著紅衣女孩柳無雙和聲說:“雙兒,你去將他的穴道解開!”
柳無雙粉頰一紅,低聲應是,微垂著螓首,舉步走向床前。
郭曉涵一見柳無雙走上前來,一股男孩子自尊心受到損害的怒火,立即湧上心頭,因而一雙小星星似的眸子中,不由冷電一閃而逝!
“浪裡白條”一見,面色不由一變,立即看了黃袍老人一眼,似乎在說:這孩子的功力,看來恐怕已超過他應有年齡的火候。
黃袍老人微蹙壽眉,僅點了點頭,看來有著滿腹心事。
這時——柳無雙已走至床前,伸出春蔥似的纖纖玉手,默運功力,舒掌在郭曉涵的“命門”上一連拍了五掌。
郭曉涵覺得出,在第三掌上,柳無雙才拍中變位後的穴道位置。
柳無雙收掌之際,秋水般的眸子,不由深切的看了郭曉涵一眼,懷著一顆怦怦跳動的心,走了回去。
黃袍老人立即肅容對牛奔說:“牛奔,你在此陪他玩兒吧!記住,不要離開此地。”
任何人都聽得出,黃袍老人在暗示牛奔小心,不要讓郭曉涵跑了,唯獨牛奔僅聽懂了“陪他玩”三個字。
於是——眨著一雙大眼,楞楞的點了點頭,裂著大嘴應了聲是。
“浪裡白條”瞄了牛奔一眼,忍不住直皺眉頭。
黃袍老人似乎有事,急於要和“浪裡白條”商議。於是急聲說:“我們走吧!”
說著和“浪裡白條”匆匆的走出室外。
柳無雙斷定郭曉涵還沒吃晚飯,也匆匆的走了出去。
牛奔一俟三人走後,立即望著郭曉涵裂嘴一笑,憨聲問:“閣下覺得如何?可要下來走動走動?”
郭曉涵被解開穴道之後,試行運氣,已經暢通,這時見問,心中不由一動,覺得要想脫離虎口,只有這個憨直的黑小子可以利用。
於是趕緊坐起身來,點了點頭,隨之走下床來。
牛奔覺得室內太暗了,即至桌前去燃油燈。
郭曉涵一見,星目突然一亮,覺得良機難再,立即屏息前進數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戟指點了牛奔的“黑憩穴”。
牛奔正待打燃火種,毫無防備,等到發覺指風近體,黑憩穴已被點中,噗通一聲,跌倒在地上,立即熟睡過去。
郭曉涵心中慌亂已極,首先平抑一下急烈跳動的心,然後悄悄走出房門,沿著房簷陰影,屏息向後繞去。
這時——天已全黑,夜空佈滿了星星,西天一句彎月,散發著朦朧光輝。
郭曉涵來至竹籬跟前,腳尖一點地面,身形騰空而起,飄身落至牆外。
他不敢展開輕功飛馳,那樣定會驚動黃袍老人和“浪裡白條”。
於是他屏息躡步,鷺行鶴伏,認準方向,直向竹林外走去。
村內一片沉靜,除了湖水撞擊堤岸聲,再聽不到其他聲音。
走出竹林,郭曉涵的雙目不禁一亮,林外就是昨天和蕭大呆他們打架的地方,前面十數丈處,正是通向橫渡姑姑居處的湖堤。
郭曉涵心中不由一喜,他確沒有想到,這次逃脫的如此之快,如此順利。
他謹慎的看了看身後,斷定黃袍老人和“浪裡白條”他們尚未發現他已經逃出來。
於是身形一伏,盡展輕功,快如脫箭一般,直向湖堤奔去。
來至湖堤,立即隱身在一株大樹後,惶急的遊目一看,只見四野月色朦朧,湖水微波粼動,夜風吹來,湖濱蘆葦沙沙作響,哪裡還有缺耳伯伯的人影。
郭曉涵又焦急又緊張,看不到缺耳伯伯,他更加慌亂了。
他仰面慌急的細察著每個樹頂,希望缺耳伯伯隱身在樹頂上。
驀地——一聲蒼勁有力的怒斥聲隱約傳來。
“牛奔這孩子太憨直了。”
郭曉涵一聽,大吃一驚,這正是“浪裡白條”蕭猛的聲音!
他顧不得再找缺耳伯伯,轉身直向堤上奔去。
繼而一想。
暗呼不妥,以他自己的輕功造詣與黃袍老人和“浪裡白條”兩人相比,一經發現,不出半里必被追上。
轉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