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箭恰好射在大漢的屁股上。
左右兩船上的弓箭手一見,俱都嚇呆了,再也沒人敢拉弓弦。
郭曉涵看得暗暗心服,這對他淳厚善良的心腸,再一次啟示——在寬恕中也要有狠毒。
柳無雙看得忍不住“噗嗤”笑了起來。
她贊聲說道:“姑姑這一手兒真絕。”
“芙蓉仙子”看了一眼大漢屁股上的羽箭,粉面微微一紅。
她接著含笑說道:“水上奇險,你們知道的太少了,這支冷箭,旨在逼我們閃躲縱躍,只要我們一動,第二支緊接射到,目的逼我們離開船頭後,兩船羽箭,必然如雨射至,那時我們再挾待大船就困難了。”
說罷。
右手一鬆,已將手中的大漢丟在船面上。
柳無雙一聽,笑容頓斂,遊目一看,船面上除了三根聳立的桅杆,再也看不到任何可以隱身之處。
郭曉涵俊面微紅,一臉愧色,深海沒聽江姑姑的叮囑,這兩次急躁行事,險些鑄成大錯,的確是太危險了。
驀聞“芙蓉仙子”說:“涵兒、快解開這個人的穴道,讓姑姑問問他們來此的企圖。”
郭曉涵恭聲稱是。
隨即至身負債傷艙大漢跟前,舒掌拍開他被點的穴道。
大漢略微微一怔,伸手拔出屁股上的羽箭,倒臥在地很痛苦的望著“芙蓉仙子”等。
“芙蓉仙子”粉面一沉,怒聲問道:“你們森羅壩的船隻十多年來來人鄱陽湖,這次為何突然大舉進犯?”
大漢苦著臉說:“為何前來,小的也不知道,但是我們已經向葦林堡下了戰書。”
“芙蓉仙子”繼續沉聲問:“後來呢?”
大漢搖了搖頭說:“葦林堡一無動靜。”
“芙蓉仙子”黛眉一蹙,不解的看了一眼神色茫然的郭曉涵,猜不透葦林堡不派船迎敵的原因。
郭曉涵最關心“獨眼判官”左如風的行蹤,因而也沉聲問:“你們壩主可曾隨船前來?”
大漢僅痛苦的點了點頭。
郭曉涵頓起殺機,舉目向遠處望去。
他冷冷一笑,接著忿聲說:“他能前來最好。”
“芙蓉仙子”、柳無雙、沈圓圓聞聲一看,只見兩翼數十艘大船,已成弧形圍了過來,正中一艘特大平船,已至五十丈外。
郭曉涵凝目一看,只見特大平船上燈火通明,無艙無桅,宛如平臺,上面也無人看管。
“芙蓉仙子”即對郭曉涵說:“涵兒,這就是搖船,稍時到來,即可至平船上向左如風叫陣。”
郭曉涵咬牙切齒的頷首稱是,沒想到天從人願,今夜就要手刃親仇了。
平臺擂船,已在距離郭曉涵立身的大船五丈處停住,而兩翼同時馳來的數十大船,已把他團團圍住。
正北一排大船中,這時才發現兩船標誌一樣,船頭俱是一個巨大的鬼頭,而桅杆上懸掛的旗幟,卻是一船是黑,一船是黃。
黑旗船上十數黑衣勁裝大漢當中,傲然立著一個豹頭、環眼,獅子鼻,挺著如鼓大肚皮的精壯大漢。
那人顎下生滿了橫飛的鬍子,手中提著一柄鎮鐵桿,看來足有數十斤,一望而知是個臂力驚人的人。
黃旗船上十數黃衣大漢的中央,立著一個面容慘白,骨瘦如柴,一身黃緞勁裝,手持練子槍的中年人。
這人生像陰險,眯松眼,一字眉,削薄的拉弓嘴,兩腮僅有幾根稀疏鬍鬚,遠遠看來,不知他是否睜著眼睛。
郭曉涵一看,非常失望。
因為——兩艘大船上並沒有“獨眼判官”左如風,他斷定船上的兩個人,必是這兩種旗幟的首腦人物。
“芙蓉仙子”似已看透了郭曉涵的心意,立即提醒他說:“打敗小首領,不怕引不出大頭目,涵兒不必為此心急!”
郭曉涵連連頷首稱是。
他望著停在平臺對面的兩艘大船,發現豹頭黑衣手持鎮鐵杵的那個人,正在和那個白麵骨瘦的人遙相商議。
只見——那豹頭黑衣人微一頷首,立即舉目望來。
同時。
他沉聲說:“爾等擅闖船隊出手傷人,膽大妄為,可惡已極,既然有事拜見我家壩主,就該備帖分層呈送才是道理郭曉涵那有心情聽他嚕羅,未待對方說完,震耳一聲大喝道:”給我閉上你的鳥嘴,快去通知左如風前來答話,否則,可不要怨在下心狠手辣,妄殺無辜!“
豹頭黑衣人一聽,仰天一陣大笑,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