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明天下午三點我在酒店門口等你啊,不見不散!拜拜!”
“……”
等蕭晴的電話掛了之後,沈君則宕機的大腦才終於重新啟動過來。
剛才他答應了嗎?他不記得他答應了。
他不小心因為“道具”兩個字而“呃”了一聲,就被蕭晴聽成了“嗯”?
於是這就答應了?
……
沈君則突然頭頂就像壓了塊巨石,胸口悶得他想吐一口血。
是他一直在找人假扮自己來哄蕭晴,倒黴到家,請了個謝意當演員,結果演員把他晾在一邊,當著他的面跟蕭晴來了場“青梅竹馬故友重逢”的大戲,好不容易隨機應變讓弟弟繼續假扮自己,總算把這事矇混過關,還以為蕭晴這邊終於清靜了,結果,蕭晴又讓他來假扮什麼……男朋友?
他請演員假扮自己騙蕭晴,現在,他自己卻成了被蕭晴請的演員,用來騙別人?報應來得這麼快?
沈君則放下手機,臉上的表情實在難看到了極點。
——這感覺還真不好,就像獵人放了個套子來套獵物,走了一圈,卻發現,套子回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演出總有意外(一)
沈君則雖然一直有種“把蕭晴塞到麻袋裡扔出地球”的衝動,可思慮再三,還是在次日下午鬱悶地開車到了酒店的門口。
那次在機場已經因為失誤而得罪了蕭晴,這次要是再以Jesen的身份得罪蕭晴,他怕這丫頭一時衝動,直接拿水果刀捅他的胸口。
況且,頭疼的還在後面,爺爺喜歡蕭晴跟喜歡親孫女兒似的,他即使不怕得罪蕭晴,還得顧慮有高血壓的老人家的感受……
沈君則突然發現,自從蕭晴出現以後,他平靜無波的日子就開始變得水深火熱,時而雪山崩塌,時而火山爆發,各種強烈的刺激時刻挑戰著他的底線,大腦裡的神經幾乎都繃緊了,時刻都有可能在蕭晴某個出人意料的動作下,“啪”的一聲,齊齊斷裂。
沈君則一路陰沉著臉把車開到了酒店的門口,蕭晴早早就等在那裡,她今天又換了一身純白色的連衣裙,裙襬有點波浪狀的小花紋,頭上還戴著個簡單的藍色髮夾,把劉海夾了一部分在頭頂,露出光潔的前額。遠遠看上去,那叫純的……都能捏出水來。
可不知為何,沈君則總覺得每次見到她這身淑女打扮,就有一種“五雷轟頂”的幻滅感。
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第一印象還是很重要的。蕭晴的可怕形象,從見到她大聲詛咒自己的那一天開始,就在他心裡根深蒂固了。哪怕現在的她看上去再淑女,沈君則還是沒法接受這心理上的落差。
更何況,她的性格,實在是……很抽象。
果然,抽象的蕭晴一見到沈君則就笑眯眯地跑了過來,那速度快的就跟兔子似的。蹦到沈君則面前,踩個剎車站好,一臉高興地說:“你來了真是太好了,我還怕你放我鴿子!”
“……怎麼會。”沈君則臉色有些僵硬。
蕭晴趕忙說:“開玩笑的!你怎麼可能放我鴿子。我們快走吧,去咖啡店,已經訂好位置了。”
“……嗯。”
沈君則僵著臉,走過去替她開啟車門,蕭晴趕忙機靈地鑽進車裡,迅速綁好安全帶。沈君則走到另一邊剛要開門上車,就聽不遠處突然響起咔咔幾下相機拍照的聲音,還夾雜著幾人小聲的議論——
“看到沒,門口那男的,不是沈君則嗎?”
“對啊對啊,他畢業之後我就沒見過他了,以前在學校還挺出名的,經常在那些頒獎典禮上看見他。”
“是啊,我當年還挺崇拜他的,還想去倒追他呢。可惜他個性冷漠,拒絕了不少追求他的女人,我怕碰一鼻子灰,也就沒敢行動,只能把對他的暗戀摸摸掐死在搖籃裡。”女生的語氣聽起來十分怨念。
“真沒想到,他一畢業就變了,居然在外面金屋藏嬌,偷偷把情/婦藏在酒店裡啊。”
“可別說,那女孩子還挺漂亮,看上去又特單純,似乎也就是二十出頭的年紀,還是個學生……哎,這年頭,男人怎麼都這麼下賤啊。”
“沒錯,連這麼單純的學生妹都下得了手,他也太狠了。”
“真不厚道,簡直就是衣冠禽獸的典範。”
“我突然發現,當年暗戀他的我,真是瞎了一雙狗眼。”
“還好你及時放棄了,不然,他要給你戴多少綠帽子啊。”
“……”
沈君則站在原地,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