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顫抖,悄悄洩露了魏氏緊張的心情。
揉著發酸的側腰,艾芬沉默地看著魏氏頭,該說的,能說的,想說的,早已經說完,現在只剩下不明的猜測,爛在肚子裡。
自古慈母多敗兒,這是天下間所有母親的…悲哀。
所有的算計,不過是為了陽凱梓,可是魏氏老了,總有死去的一天。到時候,又有誰來管著洪水滔天?
天漸漸地黑了下來,直到黑夜完全來臨。
屋子外很久沒有傳來腳步聲了。
黑暗籠罩著大廳,氣憤越發詭異莫辯,好似犯人等待著劊子手行刑的一刀,這一刀架在了犯人脖子上,卻遲遲不肯落下。那種劍拔弩張的感覺,折磨著眾人的神經幾近崩潰。
大廳裡基本上都是陽凱梓的妾侍們,她們任何一個人都不希望陽凱梓出事,一旦陽凱梓出事,她們這些依附於陽凱梓生長的藤蔓,就只有在白雲庵慢慢老去。
命運之手勒住了這些女子的喉嚨,讓她們好似泥塑的雕像一般,一動不動地枯坐著,感覺不到黑暗,感覺不到疲憊,感覺不到飢餓。
摸著乾癟的肚子,艾芬嘆了口氣,掏出火摺子,點燃大廳裡的幾盞琉璃燈,在暈黃的燈光中,艾芬退回到凳子上,繼續沉默著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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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早上一直到黑暗,誰也不知道事情到底怎麼樣了。
胡亂扒拉了兩口早飯,陽凱青、艾芬兩人從佛手衚衕來到陽家二房的府邸。艾芬留下陪著魏氏和趙氏,陽凱青則從魏氏手裡接過銀票,帶著管事和家丁去衙門接陽凱梓了。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
西王府明碼標價,要得就是銀子,現在陽府已經湊齊了足夠的銀子,官差就沒有了為難陽凱梓的理由,早早放了他才是。
沒有人不是這樣想的,魏氏更是急急忙忙讓人將高價買來的柚子葉熬成湯,只等陽凱梓回來之後,好好去去晦氣。
不想那湯涼了又熱,熱了又涼,陽凱梓依然沒能回來。柚子葉湯涼了好幾次之後,再也沒有人將大銅盆裡褐色的液體端去加熱。
大銅盆被擺在了門口,盆裡的褐色液體在暈黃的燈光下,好似一張無情的大嘴,冷冷地對著眾人,嘲笑者眾人的無知。
陸續派去打探訊息的幾個家丁,也都如斷了線的風箏,不知道飄到了哪裡。
訊息就這樣隔斷了。
好幾次,魏氏都掙扎要親自去打聽看看,臨到最後,大概被心裡那個可怕的猜想嚇到了,鼓不起勇氣邁出去一步。
皇權可以藐視世間所有的生命。沒有人不擔心西王府不僅要銀子,還要人命。
自身不敢去,別人可以去,魏氏對艾芬明示、暗示了好幾次,希望艾芬能站出來,替她親自去一趟地牢,看看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艾芬心裡也擔心陽凱青,不過她堅信陽凱青能毫髮無損的回來,他不是一個魯莽的人,絕對不會和衙役們硬頂。
對於魏氏的暗示,艾芬更是隻裝不懂,對於陽凱梓,她可從來沒喜歡過。當然不願意為了陽凱梓辛苦一趟。何況好幾個壯年家丁去了都不頂事,她一個弱女子能起什麼作用?要是西王府真有什麼想法,她去了也不過是多一個人給陽凱梓送行罷了。
不知道過來多久,外面傳來打更聲,一下又一下,連著好幾次。
二更天了。
屋外再次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聲一聲,好像踩在了眾人的心上。
無數次失望的陰影籠罩著眾人,廳裡的眾人相互望著,滿心希望對方起身去確認這件事情。
腳步聲很快,聽得出是人在奔跑。很快,這腳步聲就到了廳門口,隨著腳步聲響起一個喘著粗氣的聲音:“老夫人大喜,大老爺,二老爺平安回來了!”
屋子裡的人面色都一稟,魏氏首當其衝,矯健地從椅子上跳起來衝了出去,接著聽見魏氏略帶顫抖的尖聲質問:“那兒呢?那兒呢?”
為了這個訊息,眾人等了整整一天,等得太久了,久到已經麻木了,乍聽喜訊之後,反而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知道魏氏質問的聲音響起,眾人才反應過來,齊齊地朝門外湧去。
“大老爺和二老爺還在後頭,怕老夫人的夫人們等急了,就讓我先回來稟報一聲兒:本來早就應該回來的,只是銀票換銀子費了很大的功夫,所以拖到了現在。請老夫人和夫人們放心,老爺們很快就到了。”
一個滿身是雪的家丁,臉紅脖子粗地站在屋簷下,佝僂著腰答話,在這個家丁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