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凌的話,大概知道木凌是它的救命恩人,都不用牽,走哪兒跟哪兒。
晃晃悠悠到了官道旁邊的一個小茶寮,木凌下馬,拿出水囊倒水餵馬,然後再叫小二的灌滿清水,順便買兩個饅頭吃。
“有胡蘿蔔餡兒的沒有?”木凌問。
“蘿……客官,只有肉的和刀切饅頭。”小二回答。
“切……”木凌撇撇嘴,“都沒有胡蘿蔔饅頭麼?那黃豆餡兒的呢?”
小二哭笑不得地搖搖頭,心說這客官也不知道是什麼口味,喜歡這麼古怪的東西。
委委屈屈地買了兩個白麵饅頭,木凌一個自己吃,一個揪碎了喂小黑,“小黑,沒有胡蘿蔔餡兒的了,下次往北走走,我買豆包兒給你吃。”
小黑晃晃尾巴,還是吃得很高興。
正在和小黑說笑,就聽旁邊的飯桌上傳來了一個清脆的笑聲。
木凌轉臉望去,就見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正看著他笑,“你怎麼拿饅頭餵馬?”
木凌眨眨眼,轉頭左右望望,發現四外無人,指指自己的鼻子,“你問我呀?”
小姑娘又笑,“自然了,除了你哪兒有用饅頭餵馬的?”
“嘖嘖……”木凌有些不贊成地搖搖頭,“馬兒吃饅頭奇怪,那你說說,馬兒吃稻草奇怪不?吃胡蘿蔔,吃豆子奇怪不?”
小姑娘搖搖頭,“那有什麼奇怪的?”
“那可不?”木凌笑嘻嘻,“能吃稻草就能吃稻子,能吃稻子就能吃米飯,能吃米飯也就能吃饅頭,對不對?”
小姑娘“咯咯咯”地笑得前仰後合,拉著旁邊一個膚色略黑,二十來歲的女子道:“姐姐,這個人真逗。”
那女子似乎頗有些心事,心不在焉地點點頭,也沒看木凌,就付了飯錢帶著妹妹匆匆上了馬車,幾個車伕趕著馬車往前走。
木凌餵飽了小黑和自己,也跨上馬,剛想走卻聽身後小二喊,“這位爺,這位爺……您是要進落霞城麼?”
木凌回頭瞅了他一眼,點點頭,“是啊。”
“那我勸您還是換一條路走。”店小二道,“這一帶,官道不太平。”
“官道還不太平?”木凌眨眨眼,“那還叫什麼官道,改叫賊道不就得了。”
小二驚得一蹦,“爺,您可別胡說八道啊,那一帶最近來了一幫山匪,很厲害的。”
“山匪?”木凌好奇,“就是佔山為王的賊人唄。”
“對對。”店小二點頭,“我看你是個病弱書生,還是繞道往別處走吧,雖然是遠了一些,但安全啊。”
木凌點點頭,問,“那剛才那兩個姑娘的馬車呢?”
“唉……”小二搖搖頭,“這兩個姑娘,我剛才已經跟她們說過了,可是她們好像要趕路怕耽誤了,所以執意要往那裡走。”
“哦,是麼,話說回來,我那事兒其實也挺重要的是吧。”邊說,木凌邊拍拍小黑,“你選吧,往哪兒走?”
小黑看了看左右,抬起蹄子往官道上走。
木凌摟住小黑的脖子蹭啊蹭,“小黑,你怎麼就選官道呢?待會兒要是遇到了賊,你要保護我啊!”
看著兩人遠走,小二回頭看掌櫃的,“當家的,那位小哥怎麼看起來瘋瘋癲癲的?”
“你懂什麼。”掌櫃的笑笑,“這個啊,大概就叫真人不露餡!”
“真人不露餡兒啊……”小二的一臉欽佩地仰望掌櫃的,“當家的真有學問啊。”
掌櫃的得意,卻沒注意到桌邊已經笑倒了一片。
木凌騎著馬繼續往前走,又走了一陣,就微微皺起眉,前面有一陣淡淡的血腥味傳來。木凌輕輕一抖韁繩,示意小黑快走,小黑趕緊往前跑了幾步,拐過一個彎兒,就見剛才那輛馬車翻在路邊,地上正坐著剛才的那個小女孩兒在哭,胳膊上都是血,地上有兩個被宰了的車伕。
木凌趕緊下了馬,走上去問,“小姑娘,沒事吧?”
小姑娘仰起臉戰戰兢兢地看了一眼,發現是木凌,就嗚嗚地哭得更兇。
木凌拿了藥箱子給小姑娘處理傷口,幸好傷口很淺,邊問,“你叫什麼名字,出什麼事了?”
小姑娘抽抽鼻子,道,“我叫鈴鐺,剛才,有一夥壞人,姐姐被他們抓走了。”
木凌望天,摸下巴,“莫非是我拜神的時候不夠虔誠?怎麼遇上這麼檔子閒事?”
“怪叔叔,你救救姐姐吧。”鈴鐺伸手拽著木凌的衣角,可憐兮兮地仰臉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