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恍惚,伸手取走她手中的紙條,“長相思……”會有遺憾吧?當年的他若勇敢些,一切也許就不同了。
不過……就讓他與素心一起,期待來生吧。
重新揚笑,風流細眸凝向一臉憂慮看著他的芄蘭,笑道:“王妃可猜得出?”
芄蘭原本有些歉疚的,自己拿到一個什麼燈謎嘛,哪知薛惟吉這一問,她怔了好一會兒,才沒好氣地撇嘴,“大豆!”
幾人又是一陣大笑,趙德芳斂眉攬緊了懷中的妻子,轉眸看向藍武,唇邊噙著淺淡的笑痕,“藍武,你去找找藍文和璇兒他們,若是找到他們時太晚的話,就直接回去。”
藍武跟了趙德芳八年之久,聽聞他語氣中的冷意,整個人悚然一震,揚眸看了主子一眼,靜靜地垂下頭去。
“是。”
芄蘭怪異地看了看兩人,直到藍武轉身消失在人群中,她才好笑地看著自己的夫君,“你怎麼了?藍文和璇兒又不是三歲娃兒,他們自己會回去的,幹嘛還要藍武去找他們?”
趙德芳勾著嘴角但笑不語,只是取過她手中紙條,暖聲道:“你不是要那全城獨一無二的花燈?這些應該夠換個花燈了,走吧。”
三個人行至兌獎處,那老師父卻給了芄蘭兩盞花燈,問其原因,那老師父笑呵呵道:“柴夫人今早剛生下了千金,柴老爺高興,發下話來,今天所有猜出燈謎者均有花燈相送。”
芄蘭歡喜接下兩盞花燈,笑道:“真是喜事,上元節出生的小姐啊?將來必定嫁得有情郎,請代為恭喜柴老爺了。”
豈知老師父卻長嘆一聲,“承夫人美言了,只是出生便帶著哮喘症,柴夫人難過得直哭啊,真是讓人嘆息不已。”
“哮喘症?”芄蘭與趙德芳面面相覷,同時下意識地看向薛惟吉,只見他恍惚的神情帶著一絲顫動。
兩人俱是一嘆。
然而隨即——
“咦?”
芄蘭突然詫異地瞠大了眼,恍然一笑,為自己想到的某件事而撲進趙德芳懷裡悶笑不止。
“芄蘭?怎麼了?”
她笑嘻嘻地抱住他,神秘地衝他眨了眨眼,“澤華,我想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呢!”
趙德芳挑眉看她,“什麼事?”
芄蘭看了一眼薛惟吉,示意趙德芳低下頭來,在他耳邊悄聲道:“告訴你哦,薛少爺的續絃髮妻也姓柴呢!’不知道可是這位剛出世的柴小姐?
趙德芳訝然睜目,呆呆地看著她。
芄蘭俏皮地吐吐舌,又撲進他懷裡笑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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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曲 百年不過夢一場(宋皇后篇)
先帝尚未安葬,宮中的上元節顯得相當冷清。
天氣很好,墨空裡雖不見一顆星子,但是月華卻非常明亮,未曾上燈的庭院裡被灑下的銀粉映得明亮,宋惠寧腳步輕移,整個人隱入城裡應該很熱鬧吧?猶記得小時候最愛逢年過節,城裡必定熱鬧非凡,那個時侯還是周太祖在位,逢上元節,整個京城都被花燈點綴得極為美麗,令人流連往返。
有多久沒見過那種場面了?
好像從被周太祖賜以冠帔後,就不曾有任性的時候了。
後來太祖皇帝建宋代周,她的父親就任華州節度使,她隨著母親離開京城,原本以為就此遠離宮廷,卻沒想,再一次隨母進京賀長春節,會蒙太祖垂青,再一次被賜以冠帔。
未隔幾年,她便入住中宮,被太祖冊封為後。
扯著身上的軟裘,初春裡的寒風灌入衣內,宋惠寧卻只是涼薄一笑,一動未動。
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時常會想起以前,似乎整個人迅速老去,頃刻間已是垂暮之年,懷念著年輕時候的灑脫,追思著曾有過的幸福。
她以二十五歲的年紀,做著五十二歲人才會做的事。
如果沒有遇見那個人的話,她也許會更認命一點吧?如果她真正對自己的命運好不抵抗,也許今天的她不會覺得自己在瞬間已老去,這世上也不會有令她懷念不已的人。
先帝駕崩的那個晚上,她若是早些知曉自己的孩子已沒有,是否便不會做下錯事?今天的局面也完全是另一番模樣?
她沒想到,自己原來也是如此涼薄之人,當時的她是如何下手的呢?那麼狠決地對自己的丈夫下毒手,而那唯一的目擊者……卻默然不語地看著她,為她頂下一切罪孽。
在最初相遇的冊封大典上,她為什麼會沉溺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