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或者應該說為難他們,薛惟吉與璇兒在均州呆了半個月後,毫無收穫。而汴京那方則有如無波無瀾的平靜湖面,一點動靜也沒有,燕王依然被禁在京裡不得出京,晉王也依然被軟禁在家不得見客,在朝中影響最大的晉王、燕王和秦王,在如今的局勢下,似乎只有秦王趙德芳站得最穩。然而失蹤的德慶公主是秦王的妻子,這等情況下,他會不會安心坐等一切?每個人都在猜測,猜測他是否要棄了自己的結髮之妻。
七月底,秦王最終現身均州。
貴州與均州相隔何止千里,再加藍文自京城返回貴州所需時間,至使趙德芳真正進入均州城時已是芄蘭失蹤整整一個月後。
一個月有多少變數,不曾經歷過的人永遠不知道。
薛惟吉在均州府附近坐等一個月,竟不曾見過薛素心第二面,那日踏進那幢府邸的她就像是一腳進了無底深淵,再不見她任何蹤影,而企圖找尋焦芄蘭下落的璇兒和藍武也一直沒有任何進展,他們眼中的對手燕王,似乎在轉瞬間收了所有羽翼隱藏了起來。
秦王的到來令得幾人越見浮燥的情緒稍有平復,而藍文見到藍武時的舉動更是讓緊繃了一月之久的氣氛瞬間緩和了下來。這個向來嘻笑爽朗的少年,在見到自己的弟弟安然站在自己眼前時,居然直撲到弟弟身上大哭了起來,這一哭將趙德芳見到藍武時的錯愕給消失怠盡,與其他人一樣站在一旁無奈地笑著。
事情發展已不容幾人慢慢敘舊,趙德芳還未坐下休息便片刻不停地直奔均州府,薛惟吉或是璇兒都進不了均州府,但是他可以進,芄蘭一事已過整整一月,這些日子來他其實並不擔心芄蘭的安危,若芄蘭確實又是大哥劫去的話,她的安全並不需要擔心,他擔心的其實是芄蘭詭異的身份被人發現,到那時怕是很難收場。
“什麼人?竟敢硬闖均州府!”
趙德芳淡淡睥一眼衝上前來攔截他們的藍衣侍衛,腳下輕轉側過身子避開那侍衛手中的大刀,隨即便聽聞“鏘”的一聲,藍武抽劍挑開了侍衛的刀,面無表情地擋在趙德芳身前,冷聲道:“瞎了你的狗眼!秦王殿下的路也敢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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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衣侍衛經此一嚇,驀地瞪大眼認真看了看趙德芳,腳下一軟跪了下去,“小的該死!不知王爺駕臨,請王爺饒命!”
微抬手示意藍武退下,趙德芳目光投向府內,淡道:“燕王可曾在府上?”
“回王爺,主子不在均州府,而在京城。”
“那麼薛小姐應該在吧?”
藍衣侍衛驚慌失措地握緊手中的大刀,半天沒哼聲。
藍文上前一步喝道:“王爺問你話沒聽到嗎?”
侍衛顫抖著身子匍匐在地,“請……請王爺饒命……”他被喝令在此守著,便是不許裡面的人出去,也不許外面的人進去,可眼前的人貴為王爺,他怎麼做都是個死路啊。
趙德芳頷首表示知道了,舉步便往內走去,淡聲吩咐:“藍武,如他所願。”舉步跨過門檻的同時身後傳來輕微的呼聲,趙德芳腳步不停,直接進了大廳。
府裡的下人大概沒想到會有一群人突然闖進來,一個個都嚇得不敢亂動,直到有人悄悄將暫時在這裡主事的人找出來後,下人們才知道這闖進來的人來頭如此之大。
趙德芳坐在主位上瞧著勿勿跨進大廳的少年,問道:“你是何人?”
“回王爺,小的是小路子,主子不在均州的這段時日,府裡小事由小的處理。”
趙德芳正要端過茶杯的手一頓,愕然地看著他,“你就是小路子?上次劫走王妃的那名小太監?”他怎麼敢如此明目張膽地出現在自己面前?當真斷定自己拿他沒辦法不成?
小路子半垂著頭跪在地上,顯得異常鎮定,在場幾人對此都有些不可思議,“回王爺,小的正是小路子,王爺若是要找主子,怕是要移駕回京才行,主子如今並不在府中。”
“無妨。”頗覺有意思地勾唇看著眼前鎮定自若的小太監,趙德芳索性將到手的茶杯推遠,仔細地看著他,“我不找你主子,我是來找薛小姐的,她應該在府中才對。”
跪著的小路子始終沒動分毫,依舊保持著半垂眼的動作,“薛小姐前些日子的確在府中住了幾天,不過三天前已經離開了,想必已經回京去了,小的聽聞她說要回京找小的的主子。”
“不可能!”一直安靜隨側的薛惟吉驚撥出聲,“我這一個月來一直守著均州府,沒看到小妹出來過,她怎麼可能離開?”
小路子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