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抽調更多兵力包圍雁城,雁城勢必保不住,這就是事實。
他的出現,屢屢將陷入絕境的雁城大軍拯救了出來,可雁城落敗是遲早的事,他不可能每次都能及時出手,而有時候,只要稍微晚上半步,縱然他已經是高高在上的天神,戰局很可能也無法被強行逆轉。
炎鋒久久不語,雁城的戰局,他能看得明白,久經各種戰陣的炎忠信自然沒道理看不出來。
要說感情,炎忠信坐鎮雁城幾十年,說沒有半分感情,可以看著雁城陷入水深火熱之中而不管不顧,這顯然不可能。
“連父帥都能坦然面對事實,我為什麼就不能?難道就因為自己是天神,也習慣了高高在上,以為單憑一己之力就能逆轉整個戰局嗎?”
逆轉戰局,縱然是在神界的時候,炎鋒也經常這麼做,更別說這裡只是鴻淵世界,還是世俗界的戰爭。
可在神界,他沒有任何顧慮,而在這裡,神諭高高懸在他的頭頂,一旦他插手世俗界的戰爭,勢必要面對神界更加強大的諸多存在,到時候,能不能收場,他都沒有半分把握。
所以,他寧願什麼都不做,甚至再也不關注雁城的戰局變化,實在不行,大不了提前把親人朋友全都救出來,諒袁豐正也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跟他硬碰。
就在這時,一陣咆哮怒罵聲從宮殿底下隱隱傳出,炎忠信疑惑著看了過去:“鋒兒,這下面關著的是什麼人?很危險嗎?”
這聲音,炎忠信不是第一次聽到,他甚至還隱約感覺有點熟悉。
炎鋒眉頭微皺,微微搖頭:“危險倒是遠遠談不上,就是他的身份有點麻煩,不管怎麼說,他也是我神界師尊的徒弟,不到逼不得已,我還不想殺他,想先關他一段時間再說。”
“哦,父帥,忘記說了,你見過他的虛影化身,他就是毒神,那個當初差點摧毀雁城的巨人。”
炎忠信也就是隨口一問,剛開始還沒覺得什麼,既然是同門,那能不殺自然是最好。可一聽居然是當初的那個巨大虛影,炎忠信頓時面色微滯,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有些難看。
“鋒兒,跟為父說實話,是不是連你也沒辦法保住雁城了?”
看著炎忠信平靜卻隱隱帶著幾分期待的目光,炎鋒心中一凜:“父帥嘴裡說的輕鬆,可實際上還是放不下雁城的安危。而且毒神的出現,應然讓父帥意識到了些什麼。”
雖然請不確定炎忠信究竟明白了什麼事,但父帥從小到大在他心目中都是偶像,都是英雄,在父帥面前,炎鋒本就沒打算隱瞞,緩緩點頭:“是,神界至高無上的神主大人親自降下神諭,嚴令我不得插手世俗界的戰事,可我在神界的敵人卻沒這個顧慮。不說雁城本就勢弱,根本不是淵林帝國大軍的對手,我在神界的那些敵人若是看出我跟雁城的關係,雁城恐怕就不是戰敗投降那麼簡單了,雞犬不留都是輕的。”
“但父帥也不用太擔心,神界自有規矩,我不能插手世俗界的戰事,他們同樣也不能,頂多就是派出一些送死鬼,干擾一下戰事罷了。”
炎忠信微微點頭,父子兩人默默對視了良久,炎鋒這才躬身告退。
宮殿底下,一個渾身冒著翠綠色毒氣的十丈巨人瞪著雙眼,時不時仰頭長嘯一聲。
可就在這時,長嘯聲突然止住,巨人冰冷嗜血的目光向下移動,看著那緩緩顯現出來的身影,巨人先是一怔,旋即張口咆哮:“乾坤,別以為成為封號神座就自以為天下無敵,馬上放開吾,不然,吾師弟一定會來救人,到時候就是你的死期!”
炎鋒眉頭微挑:“你師弟?話說,毒神,我們好像也算是同門師兄弟吧?不知道你那位師弟又是何人,份屬同門,既然知道了他的身份,我好像也應該去拜訪一下了。”
十丈巨人不屑地冷笑了一聲:“乾坤,就算讓你知道了他的身份,你又能怎麼樣?想去攀交情?嘿嘿,吾跟他接觸了上百萬年,直到百年前才勉強讓他承認了吾這師兄的身份,你現在就是去了,恐怕連他的面都見不著。”
“而且,吾就是不給你見他的機會,等他來救人的時候,就算知道了你也是同門師兄弟,但你跟他沒任何交情,依然必死無疑。”
“嘿嘿,馬上放了吾,然後跪地給吾磕幾個響頭,吾心情好,說不定還能看在師尊的面上饒你一命,哈哈。”
眼見炎鋒果然有些遲疑了,毒神頓時得意著放聲大笑,可緊接著,他的笑聲戛然而止,看著突然轉身準備離去的炎鋒,徹底怔住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慢著,你什麼意思?吾這位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