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住了箭尾。
哧……
破空的聲音傳出,一支利箭朝朱棣胸膛飛射而來。
朱棣猛地一拉馬韁,身體一斜,這箭矢呼嘯著自朱棣的耳邊飛過,隨即篤的一聲,刺入了朱棣身後的樹幹,箭尾依舊在瘋狂的抖動,嗡嗡作響。
朱棣立即舉弓,直接一箭飛射而出,緊接著,數十丈外,樹上突然跌落一個人來,箭矢自他的眼窩穿透而過。
所有人驚呆了,有近衛大叫:“刺客,有刺客,陛下快退,我等護駕……”
無數近衛蜂擁上前,解縉差點沒嚇得跌落馬去。
朱棣卻是抽出了腰間的佩刀,道:“這裡有埋伏,刺客謀劃周密,後路必定被他們截斷,左右兩側也必定埋伏了弓弩手,隨朕來,向前衝殺!”
解縉嚇得面如土色,整個人坐在馬上彷彿矮了一截,期期艾艾地道:“陛……陛下……不可犯險。”
朱棣大笑,已是拔刀勒馬狂奔而去。
無數近衛受朱棣鼓舞,如林的長刀拔出,尾隨其後。
………………………………………………………………………………………………………………………………
“殿下,要不要歇一歇?”
在另一邊的郝風樓有些乏了,他嘗試去射幾隻獵物,可是幾次都鎩羽而歸,這讓他心灰意冷,郝風樓最大的特點就是絕不鑽牛角尖,既然不擅長弓馬,就絕不繼續做這樣的傻事,索性看著朱高燧這小子來來回回的追逐遊獵,若是射中獵物,為他叫兩聲好,然後不客氣的將野物掛在自己的馬下,當作自己的戰利品,若是沒有射中,少不得吹兩聲口哨噓他。
朱高燧出了一身的汗,也是乏了,翻身下了馬來,笑嘻嘻地道:“本王剛剛在興頭上,和你打獵真沒意思,還不如跟著二兄去玩,不過二兄的騎射功夫比我的更好,跟著他,我只有在背後撿漏的份,也沒意思。”
郝風樓從馬鞍上取出水袋來,拔開軟塞喝了口水,道:“不要和我說這些打打殺殺的事,哎,今日的右眼皮老是直跳,總覺得有事要發生,待會殿下射箭的時候小心一些,不要誤傷了我。”
二人就地坐下,朱高燧命人取來食物,就地吃了。
朱高燧朝郝風樓眨眼道:“你方才說到解學士的事,這解學士去追父皇,難道三言兩語就能讓父皇消氣?”
郝風樓深深看他一眼,神秘一笑,隨即倒睡在乾草上,雙手枕著頭,眯著眼透過枝葉去看天色,道:“你們只曉得騎馬射箭,卻是不知以言動人比用利刃殺人更加有效,刀劍能濺血,言語卻能動人心,哈……你又想套我的話,和你打獵更沒意思,總是想打我的主意。”
朱高燧乾笑一聲,到一邊餵馬去了。
……………………………………………………………………………………………………………………………………
在大營裡,時不時有空手而歸的騎士沮喪回營,也有人滿載而歸,帶著斑鳩、野兔之類,方才有一隊燕山衛的傢伙帶回來一隻野豬,引得不少營中的女眷紛紛出來看,不過大多數女眷卻都穩坐營中,宛如等待父兄丈夫歸家的有德之婦。
徐皇后的大帳裡頗為熱鬧,許多貴婦都在這裡吃著瓜子,說著男人的事。
大家紛紛猜測今日打獵的收穫,也有人圖跑來這裡新鮮,平時都在家中大門不邁,現在到了這紫金山,雖然依舊是在營中,可是一切事務都帶著好奇。
徐皇后端莊恬靜,大多數時候都抿嘴不語,只是當大家說到了興頭處,才很得體的插幾句話,而她的身側坐著郝夫人,讓不少貴婦人羨慕不已。
陸小姐也在,不過陪在母親身邊,不敢說話,只是無聊地擺弄著自己的袖擺,有時聽到一些趣事會莞爾一笑,可是又怕失了禮數,點到即止之後又連忙收住,眼睛小心翼翼地去看別人的反應,發現大家的注意並沒有在自己身上,這才吁了口氣。
聽到別人在說自己男人今日會打多少野物時,她心裡冒出一個大膽的念頭,郝風樓會獵多少野物回來?想到這裡,她不敢想下去,陡然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了羞恥之心,羞紅到了耳根,手心捏滿了汗。
這時,有個太監急匆匆地衝進來,連帳外的兩個侍衛都沒有攔住,帳內的貴婦、小姐們嚇了一跳,這太監拜倒在地,嘶啞著聲音道:“娘娘,娘娘……大事不妙,陛下在北麓遇伏……有刺客……有刺客……”
這話傳出來,整個大帳炸開了鍋,所有的貴婦都駭了臉色青白,有人眼睛瞪圓,癱坐在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