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射殺出來,可是趙王和身後的神機營官兵卻沒有動。
頃刻之間,哀嚎聲傳出,許多人被射倒於地。
太子朱高熾被萬箭穿心,渾身被刺成了刺蝟,魏國公徐祖輝目中還帶著些許欣喜,本以為此番有了轉機,可是旋即,幾枚弩箭直接射入他的胸膛。
許多人倒下去,倒在了血泊之中。
朱棣愕然。
而郝風樓也是愕然。
他們一起去看此前那個太監,卻見那本是對朱棣奴顏屈膝的太監此時此刻,卻已悄然站在了朱高燧的身後。
地上有人在抖動,在呻吟,朱高熾口裡吐出血來,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今日,他的下場,竟是如此,他憤恨的看著自己的兄弟,肥碩的身子扭動著,發出咳嗽,咳出了許多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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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曾想到,這機密的禁衛,如今竟是調轉了槍頭,目標對準了天子。
“父皇!”朱高燧笑嘻嘻的道:“有什麼樣的爹,就有什麼樣的兒子,父皇當年靖難,收買了不知多少宮人,而恰恰呢,我這做兒子的,偏偏也喜歡和太監打交道。太監們可不喜歡兒臣這皇兄,他啊,和讀書人走得太近了,父皇眼下,雖然對大家夥兒好,大家夥兒也感激,父皇給了他們這麼多東西,可是畢竟,父皇還是老了,父皇老了,將來太子登基,他們該怎麼辦?難道將來,都打發去中都守陵?父皇給了他們榮華富貴,給了他們顯赫的身份,卻是忘了,竟沒有給他們未來,沒有給他們希望。可是兒臣不同,兒臣對誰都是一視同仁,將來兒臣克繼大統,少不了要重用他們,父皇捨不得給的,兒臣可以給更多,父皇拿不出來的,兒臣可以統統拿出來。父皇只以為兒臣是個傻瓜,其實並不知道,兒臣這個傻瓜,從在廣州開始,就已經開始佈置了,這些年來,一點點的積攢,實在很不容易,可是早在數年前,兒臣就已預料到了今天,父皇可曾預料麼?”(未完待續……)
第七百三十六章:殺死他
朱棣的臉色變了,頹然的坐在龍椅上,他突然抬起眸,眸中閃過了精光,朝郝風樓喝道:“郝風樓,你和趙王,也是一夥麼?”
郝風樓依舊還活著,他目睹著這一切,竟是心情平靜無比,他看著地上艱難蠕動和掙扎的朱高熾,沒有同情,卻已有了原諒。
或者,這就是遊戲的規則,在這個規則之中,大家站在各自的立場,牟取對自己最有利的好處,所以,從一開始,其實就無所謂的仇恨。
當朱棣憤怒的看著自己,郝風樓發現,此時此刻,趙王朱高燧,也是似笑非笑的打量自己。
而郝風樓知道,自己表明立場的時候到了,是站在天子這邊,還是站在朱高燧這邊。
郝風樓突然覺得可笑,他突然有了一股衝動,在他的腰間,還佩著一柄御劍,這柄御劍,足以讓他佩帶著出入宮廷,這是尊榮的象徵,而現在,卻成了郝風樓唯一的屏障。
他冷笑,拔劍,然後橫在了朱棣的面前。
朱棣終究……對他還算不錯,郝風樓沒有什麼君憂臣辱的可笑想法,他要做的,只是盡一儘自己的責任,雖然這個責任,看上去有些可笑,可是郝風樓卻突然發覺,他雖已熟諳了遊戲的規則,深諳權利遊戲中的精髓,可是他依舊做不到恩師對自己的期望,他拔劍的時候,無數的火銃和弓弩便瞄準了他,郝風樓嚇得大汗淋漓。他不怕死麼?想必是怕的,不害怕,為何心臟的跳動如此反常。為何後襟會被冷汗浸透,可是他覺得,他依舊要這樣做,是愚蠢也好,是可笑也罷,他不在乎。
“陛下。”郝風樓雖是背對著朱棣,說話之時。卻還帶著崇敬之色,道:“微臣今日,皆拜陛下所賜。微臣豈敢從逆!”
這番話,卻不知有沒有給朱棣些許的安慰,可是那無數的禁衛按著弓弩機括的手卻更加緊繃了。
或許下一刻,郝風樓便會是朱高熾和魏國公等人的下場。
郝風樓深吸一口氣。目視著朱高燧。道:“殿下……”
朱高燧臉色陰沉下來,大喝道:“不是殿下,是陛下,要叫陛下!”
郝風樓卻依舊道:“殿下此舉……”
朱高燧打斷他:“郝風樓,你夠了,朕看在你我是故舊的面上,還要倚重你,你雖未隨朕舉事。朕卻絕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