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還有鹽、醋……啊,剛才在集市時,我看見一個漁夫打了些魚,順便挑了尾大黃魚,一會兒給你們做糖醋魚吃,另外——”
“莊敬,謝謝你詳細的解說,但我還是要告訴你一件殘忍的事實,我喜歡吃魚,但你永遠別叫我去分清楚黃魚、鯉魚、雜七雜八魚之間有啥區別。所以,你繼續忙,我們先去參觀其他地方,晚飯時候見。”徐青邊說邊帶著沈晶晶和嚴氏往後院走去。
身後,還能聽見莊敬在嘀咕。“雜七雜八魚?這是什麼魚?我怎沒聽過?長什麼樣子?好吃嗎……”
沈晶晶和嚴氏瞧見他的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那莊公子也是寒山書院的學生?”沈晶晶從沒見過這樣的讀書人,不免有些好奇。
“對,他是我的同桌,嗜好是繡花和烹飪,你如果也有興趣,可以跟他探討一番。”
聞言,沈晶晶不好意思地紅了臉。
於是,徐青知道,他這位美麗可愛的未婚妻也許聰明,琴棋書畫、無一不精,但是女紅……就別指望了。
“這個……老身喜歡繡花和烹飪,你若不嫌棄,以後……廚房方面的事就交給我吧!”嚴氏不忍心見她的寶貝小姐受窘,遂硬著頭皮道。
可徐青聽她結結巴巴地說……嗯,很好,他們家裡沒有一個人會做飯的。
“沒事,日後我們跟莊敬搭夥就是。”
“搭夥?”沈晶晶疑……
“嗯,來書院這些日子,我每天付莊敬少許銀錢,他負責我的三餐、點心加宵夜。”
“這麼多?”沈晶晶暗驚。“那……價錢不便宜吧?”
“一天一個銅錢。”
“這連買材料都不夠。”
“我說了,他的興趣就是繡花和烹飪,加上他又不缺錢,只求有人肯品嚐他的傑作……其實不給錢也無所謂,但我認為象徵地給一點,以後蹭飯才能蹭得更光明正大、蹭得更長久一點。”徐青解釋。
“居然有這麼奇怪的人,他真的是寒山書院的學生?不是假冒的?”嚴氏實在看不出莊敬身上哪裡有書卷氣,倒似武夫多一些。
“我們每天都坐在一起上課,因此有關這點,我可以為他做百分百的證明。”徐青沒說的是,他上課是聽夫子講經史子集,至於莊敬,上課時間則是他的繡花時間。
“你的同學實在太有趣了。”沈晶晶突然有股衝動,不曉得她能不能也進書院,成為他的同窗?
但仔細一想,光供他一人讀書便很吃才了,她若再進學,日子還怎麼過得下去?只得將心底的渴望強壓下去。
她太習慣凡事自己處理,即便與徐青兩心相知,遇到一些麻煩事,她還是寧可自己想辦法解決,而不是麻煩他。
其實她若肯跟他明講,徐青必然會很高興地告訴她,想上書院就來吧,不夠的錢先找凌端補上,再從日後的紅利裡慢慢扣除,橫豎那傢伙賺錢如流水,有二百多兩給他做本錢,這輩子他和沈晶晶都不必擔心沒錢花了。
可沈晶晶沒講,她不善於撒嬌,對他人表現出柔弱的一面。
獨立自主是一項非常好的美德,不過有時候過於獨立自主,遇到事情也不懂得求救,就是一場災難了。
三人且走且聊,來到後院,卻見一個白衣姑娘正追著一名青衫書生打。
那書生辛苦地還擊,還是被揍得鼻青臉腫,可瞧他兩眼發亮的模樣,又似乎很沉溺在這樣的情況中,教沈晶晶和嚴氏不覺看傻了眼。
“白衣的姑娘是越秋雨,被揍的是凌端。”徐青指著那二人道。“別多想,他們是在練武,不過越姑娘說她不擅長教人,凌端想學,就先從捱打學起,被打久了……身體反應自然加快,再習拳腳,當有事半功倍之效。”說是這麼說,但徐青還是懷疑了下,越秋雨根本是被凌端糾纏得煩了,才不得不收下他這個“開山大弟子”。
因為彼此拜師與收徒並不愉快,所以這練武的時候,難免成了越秋雨出氣的時候。
可凌端也說了,越秋雨的教法是可怕,但效果卻是驚人的好,因此,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這些揍,他捱了,等他練成她的一半身手,就換他揍人玩了,想起美好的將來,眼下的一切都變成一種快樂。
當然,徐青無法瞭解被打成這樣哪裡快樂了,不過凌端喜歡,就攀重他的選擇。
忽地,越秋雨一腳將凌端瑞飛到牆上,發出好大一記聲響。
沈晶晶嚇一跳,俏臉微白。“徐……徐公子……這樣真的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