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猛地拿開手,只見雲淺月去而復返,正蹲在他面前,一瞬不瞬地看著他。他微微怔然地看著她。
雲淺月將他拿開手那一剎那的表情看入眼底,心裡一疼,這個男人趕她離開,該是下了多大的決心?她心下一嘆,微微湊上前,輕輕吻了吻他的唇,又吻了吻他的額頭,伸手又抱了抱他,須臾,看著他的眼睛,低聲道:“等我回來。”
容景心被觸動,狠狠地顫了顫,點點頭,艱難地吐出一個字,“好!”
雲淺月站起身,掃了一眼落著帷幔的大床,裡面未曾收拾的被褥一團凌亂,她抿著唇抬步走出。剛走兩步,容景忽然站起身,抱住了她。她微微挑眉,好笑地問,“捨不得了?”
容景如玉的臉色有細微的鬱郁,低聲道:“別讓我等太久。”
“嗯!”雲淺月點頭。
容景放開她,垂下眼睫,“不出去送你了!不想看著你走。”
“不用你送了!你送的話,怕是送出百里也走不了。”雲淺月不再停留,丟下一句話離開。她走得乾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容景知道,這回她是不會再返回來了!
出了中軍帳,向馬車走去,玉子夕和羅玉已經上了車,二人正一左一右挑著簾子露出兩個腦袋看著她,一臉意味,她不理會,來到車前,繞過二人,鑽進了車裡。
“姐夫也不出來送送!”玉子夕看著中軍帳,沒見容景出來,嘟囔道。
“估計在帳子裡自己哭呢!”羅玉嘴毒地道。
雲淺月看了二人一眼,涼涼地道:“你們兩個若是不想和我一個車,就去後面的車。”
二人立即噤了聲,後面的車坐著凌蓮、伊雪,自然不如沉香木打造的馬車舒服。
顧少卿走過來,對雲淺月道:“你這個女人去了東海千萬別拈花惹草,否則我們這仗我看不用打了,直接認輸得了。”
沈昭本來囑咐了一番,也過來囑咐道:“夫人一定要治好身體,景世子等著您回來,我們所有人也都等著您回來。”
雲淺月點點頭,對二人溫和一笑,“知道了!”
二人退後一步,不再說話。
青泉一揮馬鞭,馬車離開了軍營。凌蓮、伊雪趕著車跟在雲淺月這輛馬車之後。兩輛車漸漸離開馬坡嶺遠去。
容景從中軍營帳出來,只看到兩個小黑點,他緊緊抿著唇看著遠處,直到兩個黑點消失,他才重新回了營帳內。
顧少卿和沈昭對看一眼,從各自的眼中看到了不捨。一直以來,天下所有人,包括他們,都是聽著她的傳言長大的,她從未淡出過所有人的視線,如今遠去東海,相隔萬里,那邊的訊息傳回不是那麼容易。
軍營計程車兵都知道雲淺月離開了,一片肅寂。
前往東海,必須由蘭城穿插而過,直奔荊州縣,由荊州縣再到洛水城,之後從梅嶺山河谷縣到東海入關口,走一段河道,再入東海。
路程的確是萬里之遙。
這些年,雲淺月雖然去過無數地方,最南端的暖城,最北端的北疆以北寒溼之地,最西邊的西延邊陲,那些地方都遠在幾千裡外,但獨獨東面,她最遠只到過河谷縣,不過千里。
容景這輛馬車極其寬敞,裝載了許多東西,還坐了三個人,依然能夠讓三個人平躺。
雲淺月上了車之後,倚著車壁閉上眼睛,聽著車軲轆壓著路面的聲音,知道離軍營漸漸遠去,任不捨一寸寸蔓延。細想起來,她和容景這麼多年聚在一起的日子極少。以前一年之內見面的次數掰開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最幸福膩在一起的日子,其實也不過是她啟動鳳凰閣失憶到大婚之後這一段時間,短短一年而已。
以前若即若離,或者乾脆分離,不覺得什麼,可是如今卻如從身體裡抽絲一般地痛。
玉子夕和羅玉能感覺雲淺月難受的情緒,二人大眼瞪小眼地瞅著她,瞅了一會兒,羅玉實在看不下去了,湊過去挨雲淺月坐下,對她勸慰道:“離開一段時間而已,算得了什麼?你又不是不回來了!到時候你們膩在一起的時間長著呢。”
雲淺月閉著眼睛不睜開,淡淡道:“能回來嗎?還不一定。”
羅玉不屑地撇撇嘴,“不就是個生生不離嗎?幾千年前雲族那個弄出了生生不離的人是個女人,你也是個女人。不一定就比她差了。更何況華王叔、姑姑、子書哥哥、還有那個爛人上官茗玥,都在東海呢!他們數日前還請了九仙山的師祖和高僧道士,說一同鑽研助你擺脫生生不離。這麼多人幫你,哪裡會解不了個破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