湧。生生不離他知道,那是失傳了據說數千年的情毒,據說是雲族一位練成通天之能的聖女用平生靈術引了情花之魂研製的生生不離,她一生只做了三顆,三顆成型後,她的生命也祭奠了情花之魂。後來再無人能學她之術,也無人能破她之法,至此生生不離,成為絕傳。
不同於世間那些陰陽交合的春藥,而是真正的情之毒。男女相依,生不離魂,死不離肉。中此毒者,除非締結一生姻緣,否則,同生共死。
容楓看著夜輕染,也如定住的木樁,忽然間如被抽空了的血液,一動不能動。
許久,夜輕染忽然轉過身,向外走去。
容楓見他離開,驚醒過來,身影一閃,擋在了他的面前,看著他,試探地問,“月兒若是不嫁給你,會怎樣?”
夜輕染看了容楓一眼,抿了抿唇,道:“死!”
容楓身子頓時晃了兩晃,盯著夜輕染的眼睛,“難道就沒有辦法解除嗎?還是有,你不願意去解?”
夜輕染忽然冷笑,語氣沉暗,“有辦法的話,你以為容景會樂意將她送來我這裡?有辦法的話,在她刺殺了我那一劍之時,你以為容景會救我?有辦法的話,我無能無力地躺在那裡時,容景早就對我挖骨驗血做什麼了。不會有今日之事。”
容楓面色一變,不死心地道:“月兒與他大婚成了夫妻,這麼長時間,為何她沒有出事?他們是圓房了的。”
夜輕染眸光一痛,淡淡道:“她之所以至今無事,應該是容景自己用了不被傷身的藥吧!但是也不過是防著他自己不被生生不離的毒所傷而已,解不了她的生生不離。”
容楓看著夜輕染,雖然不想探討這個來傷他,他知道他喜歡雲淺月,最不願意談論的是她與別人,但是為了雲淺月,他不得不說,“既然如此,他為何明知道……”
夜輕染笑了一聲,“她是毒,有人寧願被毒,也甘之如飴吧!”
容楓臉色蒼白,幾近透明,“既然甘之如飴,為何不能再繼續了?”
“這話你該問容景。”夜輕染撇開視線,聲音微冷,頓了頓,還是淡淡道:“中了生生不離者,若不是與其情定之人一起,破身之日起,半年必死。也許他娶她之前不知生生不離,也許是知道,情難自禁,願意毒發時陪她一起死,也許當時他想到了解生生不離的辦法。”話落,他嘲諷一笑,“他是容景,心思深如海,誰能將他看透?世上什麼事情是他不敢做的?”
容楓身子輕顫,半年之期,計算下來,他們圓房是在春年夜裡,如今春夏交替,時日是不多了。他看著夜輕染,似乎難以接受這個事實,“上官茗玥要斷月兒宮房,讓她不能懷有子嗣,真的……管用?”
夜輕染忽然一笑,涼聲道:“他要斷的不是宮房,不是子嗣,而是讓她再不能做女人。他也許願意與她再不行夫妻之事,只願她活著。”
容楓面色一灰,瞬間全無血色,“這樣真的管用?可是月兒她……她怎麼會同意?”
“是啊,瞭解她的人都知道她不會同意,她那樣的性情,怎麼可能會為了活著而和相愛的人日日對看不能生情?所以,容景失敗了。也許他料到自己會失敗,她那樣的聰明,他又怎麼可能不瞭解她的性情?但終究他是這樣做了。哪怕到了如今的地步,他們再無前路。”夜輕染聲音極輕,語氣沉暗如蒙了一層陰雲。
容楓忽然間不知道說什麼,不再言語。
夜輕染不再說話,繞過他,轉身離開。
容楓看著夜輕染身影漸漸遠去,消失在宮門口,他的背影如此沉重,想著他也是高傲的,不比容景的高傲少,用生生不離困住自己愛的女人,他心裡又如何會好受?但終究這一條路要走。他在殿外站了許久,轉身向內殿走去。
進入內殿,正值內侍煎了藥端來,雲淺月正用勺子輕輕攪拌著湯藥喝著,面色平靜。
容楓走到她身邊,看著她,心疼無論如何也掩藏不住,低低喊了一聲,“月兒!”
雲淺月抬頭看了他一眼,對上他看著她心疼的俊顏和眸子,淺淺一笑,溫聲道:“想想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無非是兩條路,一條是死,一條是換個人愛。”
容楓心裡猛地揪起。死豈是容易?換個人愛又豈能容易?
雲淺月喝完湯藥,用娟怕試了試嘴角,起身站起來,對容楓道:“在房中待著未免悶得慌,既然德親王府不需要你,我們還是去後花園的煙雨亭吧!那裡風景的確不錯。”
容楓全無心情地點點頭,他不知道怎樣做才能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