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又問。
“似乎也不夠!”雲淺月又道。
容景忽然沉默了下來,雲淺月沒再聽到聲音,從天空收回視線看他,他低聲道:“九環山山頂的雪蓮香和天雪山上頂的靈芝醉都埋了好些年了!”
雲淺月一怔,忽然嘴角扯開,無聲的笑了,容景是懂她的!
二人不再說話,輕風拂在耳畔,皇宮的景象在二人身下一閃而過。
御書房到榮華宮不是太遠,說話間容景已經帶著雲淺月來到了榮華宮。榮華宮此時不同於早先雲淺月來的一般熱鬧,此時宮內宮外都靜寂無比。容景目測了一下方向,直接帶著雲淺月飛躍宮牆而入,主殿此時門窗緊閉,殿外守著宮女、嬤嬤、太監等人,人人面帶愁容。
雲淺月目光在孫嬤嬤等人臉上掃了一圈,想到如今冷貴妃醒了,老皇帝雖然被她和夜天逸氣了一頓,還是硬壓下氣怒去安慰冷貴妃了!畢竟今日孝親王府損失極大。老皇帝就算再不想見冷貴妃,怎麼也要做做樣子的,但是沒準到那被冷貴妃的哭聲哭出些柔情,回頭就來找她這個皇后姑姑的麻煩了!她偏頭看向容景。
容景帶著她輕飄飄落在殿頂上。
榮華宮是除了老皇帝早朝和文武大臣議事的金正殿和老皇帝的寢宮聖陽殿外皇宮第三座相對較高的宮殿。站在榮華宮上將皇宮各處景色一目瞭然。
雲淺月一眼就看到了種植在榮華宮南側角落的一株紫竹,經過百年風雨侵蝕,紫竹上已經痕跡斑斑,但依然俏然而立。她看著那一株紫竹,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不明白天聖歷代的皇帝是怎樣容許它存在的?而天聖每一代的皇后又是怎樣看著它成長的?
“這一株竹子該砍了!”容景道。
雲淺月偏頭看他,“為何?”
“因為你以後不需要看!有榮王府的紫竹林就夠你看了。別的女人住進來更不需要看!”容景一句話話落,忽然帶著她飛身而下,衣袖輕輕一拂,主殿的窗子無聲開啟,他帶著她輕若無聲地進了主殿。隨著二人無聲地進入,窗子在二人身後無聲地關上。
整個動作行雲流水,沒發出半絲聲音。
雲淺月贊服地看著容景,想著這人若是做採花賊,絕對十案十成。
“誰!”皇后忽然從床賬內傳出冷喝聲。
雲淺月沒想到她這個姑姑這般驚醒,容景如此輕功無聲無息都能被她發現,她順著聲音看去,只見殿內無人,只有皇后一人和衣躺在床賬內,此時已經忽地一聲坐了起來,她立即應了一聲,“姑姑,是我!”
“月兒?”皇后聞言挑開簾賬,當看到容景一怔,“景世子?”
“是容景!”容景含笑點頭。
“你們怎麼……”皇后看向二人,顯然沒有料到雲淺月和容景一起進來。
“娘娘,怎麼了?”外面傳來孫嬤嬤的聲音,似乎要急急推門進來,“老奴剛剛聽到娘娘的喊聲……”
“沒事!我睡癔症了而已,你們不用進來!”皇后將目光轉向門口,定下神吩咐了一句。
“原來娘娘是睡癔症了!老奴還以為進了賊人了呢!”孫嬤嬤鬆了一口氣。
雲淺月瞥了容景一眼,她和容景如今可不就是做賊呢嗎!虧這人還面不改色。
皇后重新看向二人,定在容景攬著雲淺月腰的手上目光微動。容景緩緩鬆開手,對皇后淺淺一禮,溫聲道:“如今午時到了,容景懶得回府用膳了,便來姑姑這裡蹭飯。姑姑不會不賞光吧!”
皇后似乎沒想到容景喊她姑姑,一驚。
“你別將我姑姑嚇著!”雲淺月走向皇后,對她解釋道:“榮王府最近很拮据,他是跑來混飯吃的,姑姑若是不嫌棄,就賞他一口湯喝就夠了!”
容景聞言輕笑。
皇后壓下驚異,看了一眼雲淺月,又看了一眼容景,目光在二人臉上搜尋了一圈,兩人臉上都掛著笑意,看起來一派輕鬆閒適,她對外面詢問,“孫嬤嬤,幾時了?”
“回娘娘,已經未時了,您還沒用午膳呢!”孫嬤嬤立即回道。
“傳膳吧!”皇后道。
“是!”孫嬤嬤應了一聲,連忙帶著人走了下去。
皇后下了床,整理了一下衣袍,看著雲淺月壓低聲音詢問,“你不是從今日起跟在皇上身邊教導嗎?怎麼如今和景世子在一起?皇上准許你們的事情了?”
“怎麼可能准許!”雲淺月哼了一聲,猶豫一下,看了容景一眼,也壓低聲音道:“夜天逸請了旨意,從今以後我歸他教導。皇上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