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容楓的,蒼亭的,還有別人的。喜歡你的人何其之多?你只有一個人,的確對景哥哥好,只能對別人冷情。”夜輕暖聲音冷了一分,“你也許覺得哥哥算計你,逼迫你,無所不用其極,讓你對他厭惡透頂,但是你為何不想想?若是不愛一個人?他那樣驕傲的人,又如何會做出讓所有人非議貽笑千古的事情?一個皇上,能將性命拱手讓在你手中?這是何等的在乎?你居然能忍心在他本來就受了重傷之下又給了他致命的一劍?你何其殘忍?”
四周的風都靜寂無聲,只有夜輕暖的話極為清晰。
夜輕暖一直沒等到雲淺月說話,忽然上前,伸手去挑簾幕。
青裳快一步地探出身子,擋住夜輕暖,冷靜地道:“夜小郡主,請讓開路,我家世子妃要回府!”
夜輕暖看著青裳,語氣一改一如既往清脆悅耳,鮮有的冷厲,“我若不讓開路呢?”
“夜小郡主若是執意攔路,奴婢不會客氣的。”青裳道。
夜輕暖盯著青裳看了片刻,被青裳擋住,她看不到車中情形,她冷聲道:“雲姐姐,你不敢見我嗎?”
此時車中的雲淺月忽然開口,聲音清冷異常,“我為何不敢見你?我敢殺他,就沒有道理不敢見任何人。”
夜輕暖唇瓣緊緊咬著,一時沒了聲。
“你說夠了嗎?說夠了就讓開路。”雲淺月清冷地道。
夜輕暖不讓路,也不再說話,一時間,一人一馬和一輛車僵持不動。
青裳心中猶疑,不知道是否該出手開啟夜輕暖。
片刻後,夜輕暖冷聲道:“雲姐姐,我不明白你的心多冷,竟然讓你能下得去手殺他?但我告訴你,只此一次,從今以後,我再不會讓你傷哥哥一絲一毫。也讓哥哥看清楚了,你已經是景世子妃,再不是他從小就說過要娶,且放在心裡十多年的女子。”話落,她撥開馬頭,身下的馬四蹄揚起,與馬車錯身而過,向皇宮馳去。
車伕見擋在車前的人離開,一揮馬鞭,馬車走了起來。
車中的青裳、凌蓮、伊雪三人這時才明白了,原來雲淺月進宮殺傷了新皇夜輕染。她們看著雲淺月,見她又閉上眼睛,三人對看一眼,更是三箴其口,不出聲。
一路沉默,馬車回到了榮王府。
青裳先下了車,凌蓮和伊雪去扶雲淺月下車,雲淺月對二人搖搖頭,徑自下了車。
站在榮王府門前,看著榮王府三個大字的燙金牌匾,雲淺月盯著看了片刻,陽光打在她身上,她紫色綾羅的宮裝,顯得分外清冷。
片刻後,她抬步進了府。
三人默不作聲地跟在她身後。
來到紫竹林外,雲淺月回身對青裳吩咐,“給這孩子搭建靈堂,擇個日子,葬了吧!”
青裳點頭,輕聲道:“他是平王,按理是有王爺葬禮的規制,需要皇上下旨。”話落,她看著雲淺月,詢問道:“是按照王爺的規制,還是我們自己主張?”
雲淺月淡淡道:“他既然替了天賜,便是平王。”話落,抿唇道:“先搭建靈堂吧,等容景回來我與他商議一下,看看如何安置。”
青裳點頭,抱著孩子去尋容昔搭建靈臺了。
雲淺月走進紫竹林。
凌蓮見雲淺月氣色好一些了,才敢低聲問,“小姐,您真殺了皇上?他會死嗎?”
雲淺月腳步頓了頓,搖頭,“不會!容景會救他。”話落,她又道:“我傷他的那一劍,只有容景能救他!”
伊雪輕聲問,“如今世子是在宮中救皇上?您傷了他,他會救嗎?”
“會!”雲淺月肯定地道。
二人不解。
雲淺月淡淡道:“夜輕染可以死,但是不該這樣毫不抵抗地死在我的劍下,是侮辱了我,也是侮辱了他。我今日殺他,不過是想告訴他,他別以為他真的可以逼迫我。”話落,她輕聲道:“容景也不想我這樣殺了他,都說棋逢對手,最是難得。這一局屬於夜輕染和他的棋,剛剛開始而已。我傷了他,他救了他,是在告訴夜輕染,他的性命,我們不屑要。”
二人點點頭,似是明白了。
雲淺月不再說話,回到紫竹院,進了房間,疲憊地靠在軟榻上。
凌蓮和伊雪知道她想清靜,也不打擾,關了房門,退了出去。
過了片刻,容昔的聲音從紫竹林外傳來,“世子妃,容楓世子來了,想要見您。”
雲淺月眼皮動了動,對外面道:“請他進來。”
容昔應了一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