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會在七皇子府久住,這牆塌了,會方便許多。”蒼亭收起摺扇,笑著轉身,對雲王爺道:“雲王不必送了!在下和淺月小姐是故友,十年前就認識。那時候我們還一起下了一盤棋呢!如今一直記憶猶新啊!”
“蒼少主好走!”雲王爺似乎不知道說什麼。
“淺月小姐,在下明日也回家,蒼家上下都想看看當年是哪個小丫頭讓爺爺一去不回,埋骨天雪山,明日你若也去藍家,可不能讓蒼家人失望啊!”蒼亭忽然又回頭,對雲淺月笑得好不深意,“尤其是別叫在下失望。”
“自然!蒼少主放心好了。別到時候承受不住我的大禮!”雲淺月板下臉,冷聲道。
“怎麼會呢?淺月小姐多大的禮在下都守得住。十年前早就有教訓了!”蒼亭笑了一聲,抬步跟在夜天逸身後,出了雲王府大門。
雲淺月不再說話,眼中神色不明地看著二人離開。
“淺月!”雲王爺看著雲淺月,輕喚了一聲。這一聲包含多種情緒,但似乎被極力剋制,若不仔細聽,辨別不出裡面的感情,以為與以往無二。
雲淺月收回視線,淡淡地看著雲王爺,眼中無波無讕。
雲王爺似乎被雲淺月眼中寡淡的神色所震懾,身子細微地顫了一下,隨即垂下頭,須臾,似乎暗暗嘆息一聲,不再說話,轉身向裡面走去。
雲淺月看著他居然就這麼走了,心中的氣不打一處來,但也知道大門口不是說話的地方,多少雙眼睛在背後盯著呢!她垂下頭,抿了抿唇,抬步跟上他。
雲王爺沒有去書房,也沒有向自己的院子走去,而是向雲老王爺的院子走去。
雲淺月跟在他身後,踩著他踩過的腳印,亦步亦趨。前面走著的人雖然還是她認識了十幾年的雲王爺的容貌和模樣,但這一刻,也許是因為心裡清楚他是他的父親,所以才感覺不同,那背影如山,從來在以前的雲王爺的身上找不到那種牽扯的感覺,如今都找到了。更甚至,有他在,她就莫名地感覺踏實。
這樣描繪著他腳印的行為有些孩子氣,但卻是不受她所控制。雖然心中惱恨他扔下她這麼多年,但見了他,還是想靠近,撒不出直接對她漠視冷視甚至連面都不見的脾氣。更甚至她每每想起他,便會想到十五年前鳳凰關那一戰,一人大敗天聖十五萬雄兵,何等的氣魄。就覺得讓她將心中的所有委屈盡數散去,只化為如山的崇敬。
父親啊!前世可望而不可求的人!今生以前未曾想到還能再有這種關係的人!雲淺月沉浸在自己複雜的情緒中,低著頭一步一步走著,不想前面的人忽然停了下來,她一下子撞了上去,頭一痛,她倒退了兩步,聽到一聲極低的笑聲,這樣的笑聲愉悅潤耳,和雲王爺的聲音大大不同,恍如年輕男子才有的笑聲,她抬起頭,就見雲王爺笑看著她,“真是一個孩子!”
雖然與剛剛在大門口送客時候一樣的恭謙眉眼,但卻似換了一個人,她一時間有些怔忡,看著他,吶吶無言。
雲王爺轉回頭,繼續向前走去。
“誰叫你停下來的?”雲淺月見他轉回頭,看了一眼四周,如今已經來到後院,除了府中的兩個小廝婢女穿梭,這一條路很靜,她忍不住發怒。
“腳長在我身上,想走就走,想停就停,小丫頭,你自己要撞上來。我一把年紀,險些被你撞倒。你如今反過來指責我,是不是太不講理?”雲王爺不回頭,聲音隱隱含笑。
“我就不講理了,怎麼著?誰叫我娘死得早,我父王女人一大堆,拿我當根草來著?沒有父母教育的孩子,就這樣!”雲淺月還是忍不住怒意,將她暗埋的刺暴露於陽光下。
雲王爺腳步一頓,身子忽然有些直挺挺的僵硬。
雲淺月說完話有些後悔,明知道他定然有難言之隱,但還是忍不住對他挖苦任性,這不是靠一個忍字就能忍住的,前面的人是她的父親,扔了她這麼多年,她雖然心裡敬重他,但就是忍不住委屈,想將委屈盡數倒給他。活了兩世的人當真如一個孩子了,讓她不由不相信血緣關係真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
空氣中的氣流似乎又片刻靜止,雲王爺再次一言不發地向前走去。
雲淺月想著這個人可真是……真是……好像是她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氣有怒也發不出,她本來洩去了一半的惱火騰騰地又衝上腦門,大步向前走了一步,一把拽住他的袖子,惱怒地問,“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雲王爺腳步一頓,轉過頭,就見雲淺月白皙的指尖死死地攥著他的衣袖,他抬頭看她,就見到她惱怒倔強的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