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
容景依然不答話,又翻了一頁書,神色從容,眉眼淡然。
“真是沒趣!”破衣少年又看了容景半響,吐出一句話,靠著車壁閉上眼睛,半響後,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嘴角不自覺地露出笑意。須臾,他睜開眼睛,笑著對容景問,“據說天聖有五大美男子,雲端高陽,雪衣錦華的景世子,春秋之月,華茂春松的七皇子,還有魔王心性,瀟灑飛揚的染小王爺,還有風流俊美,桃花之貌的南梁睿太子,還有淡漠秋水,氣質卓然的雲王府雲世子,也就是如今的南疆駙馬。如今我見了你和七皇子。另外三人雖然沒見,但剛剛將我甩進馬車裡那人都不像是這三人的形容,他春雪之容,冰心玉魄,貴氣非凡,風姿獨具。為何天下沒有他的名號?”
容景本來要翻頁,手一頓。
“據說文伯侯府的世子從天雪山才回文伯侯府,也是長得極美。天下早先無他的名號,所以他才不被人所識。是不是他叫容楓?是文伯侯府的世子?”破衣少年又問。
容景不答話,如玉的手輕輕翻了一頁書。
“不對,據說文伯侯府與榮王府同出一脈,他若是容楓的話,你怎麼可能不認識他?”破衣少年看著容景挑眉,見他仿若未聞,他道:“那麼其一他不是容楓,其二就是你騙人。”頓了頓,他又道:“想不到榮王府的景世子是個睜著眼睛說瞎話也不臉紅的主。我明明就被扔到你的車裡,你卻說我是你的書童。而那七皇子居然不再攔你了,真是好笑。”
“好笑?”容景忽然抬頭,看著破衣少年,挑眉,“要不要我如今將你送到七皇子那裡去?讓你嚐嚐牢獄之災?”
破衣少年立即噤了聲。
容景看了他一眼,見他老實,不再理會,繼續看書。
過了片刻,破衣少年見容景雖然威脅他,但似乎沒什麼威懾力,又道:“若他不是容楓的話,難道是新被賜封的雲王府世子云離?或者是天聖的四皇子夜天煜?四皇子據傳言有些陰側,應該不是他,那麼就是……”
“你太吵了!”容景出聲打斷他的話,對絃歌吩咐,“將他帶走!”
破衣少年話語一斷,立即對容景問,“你將我帶去哪裡?”
容景瞥也不瞥他,絃歌在車外應聲,掀開車簾,一把揪住破衣少年的衣領,將他拎出了車。破衣少年大叫了一聲,絃歌掏出娟帕堵住了他的嘴。帶著他足尖輕點,離開了馬車。
雖然有這一番變故,車前沒了趕車的人,但拉車的駿馬絲毫不受影響,繼續向前走去。
雲城日色高升,漸漸開始了一天熱鬧喧囂。
容景看了一眼清淨下來的車廂,忽然扔了書本,閉上了眼睛,臉色雖淡,卻有一絲晦暗。不知是車廂因為簾幕遮擋太過昏暗,還是他本身就容色晦暗。許久,他忽然一笑,如雪蓮花突破雪霧綻開,聲音聽不出情緒地低喃,“雲淺月,你好,很好……處處桃花盛開!”
第十五章 浴中美人
雲淺月打馬奔走,沒聽到身後追來的聲音,知道是容景攔住了夜天逸和皇室隱衛,她微微放慢馬速,想著容景出現得及時,否則真要動用紅閣在雲城的暗樁估計才能擺脫他。不過那樣也將紅閣暴露於夜天逸面前,不太值。
花落也放慢馬速,看向雲淺月,問道:“小主,剛剛那個破衣少年是什麼人?您可認出了他的身份?他是不是七皇子的人故意攔您的?依屬下看不像,到像是躲七皇子的人。”
“剛剛那個破衣少年嗎?”雲淺月忽然一笑,有些興趣地道:“他自然不是夜天逸的人,不過是一個很有趣的人物。”頓了頓,她又補充道:“還是一個了不起的大人物。”
花落疑惑,見雲淺月似乎不打算說,於是也不再問。
雲淺月打馬走了大約五里,轉了道向一條山路走去,山路極窄,只能容下一人一馬行走。且七拐八彎,花落跟在她身後,發現小主似乎對這裡很是熟悉,不由問道:“小主,您以前出雲城過?”
“嗯!不止一次!”雲淺月點頭。
“您去了哪裡?”花落問。
“去了很多地方!南疆、南梁、北疆、西延……這些地方都去過。”雲淺月道。
花落驚異,“可是從來沒有聽說您離開過京城的傳言?難道也像這般找人易容代替?”
“那時候啊!沒人關心我。皇上和皇后嫌我太會惹事兒,恨不得我消停幾日,太子夜天傾恨不得我永遠不出現在他面前。家裡雲王爺對我眼不見為淨,鳳側妃那時候掌家,恨不得我死了她的女兒好代替我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