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戰。饒是楊炎練有少陽神功,接近“潮眼”之時,也不由得機伶伶打了個戰。
他必須運功抵抗寒潮,他又是不懂得冰川劍法的,能夠幫得齊世傑多少忙呢?
就在此時,忽又聽得地道彼端有腳步聲傳來了。
孟華叫道,“炎弟,是你在裡面嗎?”
龍靈珠大喜叫道:“你的哥哥來了,你快答應他呀!”底下沒說出來的話是,你的哥哥來了,你就無須這樣冒險了。
但楊炎卻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因為此際正是齊世傑與白駝山主生死相關的時刻!
白駝山主陡地咬破舌尖,向齊世傑猛撲過去。
原來他見到楊炎來到,已知不妙,唯有拼著兩敗俱傷,作最後一擊,他咬破舌尖,是在施展威力最強的邪派內功,天魔解體大法。
天魔解體大法,可使本身的功力驟增一倍,但也最傷元氣。兩個月前,天山之戰,他就是憑著這種邪派內功,在孟華劍下僥倖逃生的。本來他的功力剛恢復未久,極不適宜再用此法,但在這生死關頭,性命尚且難保,他自是顧不得這許多了。
他打的如意算盤是,趁著孟華未曾來到,先把齊世傑斃於掌下,自己縱然元氣大傷,楊炎龍靈珠二人料想也還攔他不住。他還可以從秘道逃生。
那知人算不如天算,正當他作最後一擊之時,孟華已經進入冰窟,一聲大吼,喝道:“宇文博,休得逞兇!”
孟華用的是獅子吼功,練邪派內功的人,最易受這佛門獅子吼的感應,孟華剛剛踏入冰窟,距離冰窟中心的石臺還有百步之遙,他要救齊世傑已來不及,只能嘗試用這獅子吼功來震撼白駝山主的心靈。
雙掌相交,“篷”的一聲,齊世傑口噴鮮血,倒在石臺上,白駝山主卻似斷了線的風箏,在石臺上摔下來!
全神貫注,窺伺一旁的楊炎正在等候這最後的一擊。說時遲,那時快,一招“胡茄十八拍”立即閃電也似的刺了出去。
白駝山主身子懸空,那能抵禦,身上中了七劍,方始腳落實地。但楊炎的劍給他的中指彈了三下,他殘餘的功力,也仍是非同小可,楊炎接連退了幾步,兀是穩不住身形,“咚”的一聲,坐在地上。
白駝山主在地上翻滾,龍靈珠軟鞭揮出,勒住他的喉嚨,登時氣絕。
孟華趕到,含笑說道:“龍姑娘,恭喜你報了父仇!”
龍靈珠道:“這是炎哥的功勞,啊,他不知怎麼樣了。你快去看!”
孟華無暇問冷冰兒下落,趕忙把手掌貼在弟弟背心,助他凝聚真氣,抵禦寒流。
冷冰兒的聲音從石臺後面那座囚房裡傳出來,“齊大哥怎麼樣?”齊世傑是為她拼死的,楊炎是否受傷,她不知道,齊世傑身受重傷,她則是憑著聲音也聽得出來的。故此,龍靈珠第一個關心的是楊炎,她第一個關心的卻不能不是齊世傑了。
齊世傑已經坐了起來,說道:“我沒事。”口中雖說“沒事”,聲音卻是異樣的顫抖,牙關也在格格作響。要知他業已受了內傷,雖無性命之優,但功力大耗,自是不能抵禦寒潮的衝擊了。
冷冰兒“噫”了一聲,顯然的表露了她心裡的不安。過了片刻,又再問道:“炎弟呢?”
楊炎從她這一聲親切的呼喚,不知怎的,卻興起奇怪的感觸。他是個頑皮的孩子,從小就喜歡蹦蹦跳跳,偶然跌了一跤,只要冷冰兒在旁,冷冰兒必然跑來扶他起立;用又是疼愛又是責備的舊吻說他。此際他雖然不是“跌跤”,但這一聲“炎弟”,卻喚起了他童年的回憶,就像他小時候跌倒,冷冰兒在呼喚他一樣,令他感受到的,只是姊弟的關懷。
楊炎不覺一片茫然,忘了回答。孟華代答道:“他也沒事,宇文博這大魔頭已經給他殺了。”
楊炎此時方始如夢初醒,說道:“哥哥,你去幫忙世傑表哥,我真的沒事了。”孟華亦已試出他的真氣業已凝聚,便道:“好,你去開啟牢門,接冷姊姊出來。”
那座牢房是窟中之窟,白駝山主將洞口改建加上厚厚的鐵門,楊炎無法開啟。
忽聽得有人說道:“讓我試試。”楊炎回頭一看,原來是快活張來了。快活張開鎖的手法果然了得,不過片刻,牢門開啟。
牢門開啟,楊炎卻看得傻了。不錯,出來的是冷冰兒,但已經不是從前的“冷姊姊”模祥了。
冷冰兒變成了一個尼姑!
原來她在冰窟裡,用堅逾精鋼的冰塊磨尖當作冰刀,早已將頭髮削得乾乾淨淨,身穿的衣裳也改樣裁作道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