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嫌。
唐嘉源還未及回答,忽聽得鐘聲噹噹從山預傳來。白堅城咦了一聲,失聲叫道:“不好,似乎是天一閣起火了!”
天山派自創以來,至今已有二百餘年,弟子越來越多,在天山的南高峰建屋聚居,最高的一座就是“天一閣”,如今是由輩份最尊的長老鍾展住在裡面。(此次大會,鍾展正在閉關練功期間,故而沒來參加)天一閣下面是天山派的重地,天山派的弟子三百多人,大約還有五六十人留守在山上。
奇變突來,莫說天山派的弟子個個吃驚,即使是身為掌門的唐嘉源也難以保持鎮定了。
要知天一閣矗匠峰巔,乃是最高的一座建築,天一閣都已起火,在它下面的晦明堂(掌門人居處)、未風堂(品級較高的男弟子所居的地方)、蘭珠苑(女弟子所居的地方)等處建築,恐怕已經是陷入火海之中。
天山派三百多名弟子,雖說佔了八成的弟子已來參加同門大會,但留守的弟子也還有五六十人,這五六十人之中,也不乏武功高明之士,何以竟然抵擋不了敵人的侵襲,以至必須緊急呼援?這麼厲害的敵人是從那裡鑽出來的?
更可慮的是,那口大鐘是懸在天一閣上面的,若然不是碰上非常事故,不會鳴鐘報警,天山派建派以來,報警的鐘聲只曾敲過一次,那次是十多年前天竺那爛陀寺的高手前來挑釁,清廷的大內高手得知訊息,又再糾結了許多邪派妖人乘機趁火打劫而敲的。經過那次事件,天山派早已與那爛陀寺化敵為友,天山派的弟子誰也以為絕不會有同類的事情發生了。也正是由於有了這種“太平觀念”,唐嘉源為了表示對與他父親同一輩份的長趕鍾展的尊崇,請鍾展人居天一閣,好讓他得以閉關練功。天一閣在天山的最高處,與眾弟子的住處隔開,眾弟子若非奉命,是不能上天一閣的,在鍾展閉關練功的期間,只有兩個第三代的弟子留在天一閣侍奉他。
在這樣情況底下,是誰鳴鐘報警,這個疑問就不能不在唐嘉源心中升起,也令他不能不大大吃驚了。
若然是鍾展的話,那就表明鍾展亦已受困,未能逃出,而且他也自知抵擋不住敵人了。但這還好些,若然不是鍾展敲鐘的話,那更可慮。鍾展是正在閉關練功的,閉關練功倘若剛剛到了最關鍵的時刻,練功的人有如老僧入定,不但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倘若受到驚擾,甚至還有走火入魔之劫。因此若是那兩個侍奉鍾展的弟子敲鐘,鍾展的生命都可慮了!
唐嘉源大驚之下,正要向一眾賓客告罪,親自趕回去禦敵。他還未開口,賓客中輩份最高的兩位——少林派的無礙大師與崆峒派的掌門人丹丘生已是齊聲說道:“主家有事,我們雖屬客人,自是不能坐視。唐掌門,請別拘禮,容許我們效勞。”主客同心,唐嘉源用不著多說了。
楊炎問道:“義父,我該如何?”繆長風當然懂得他的意思,他是在兩件事情之間,感到難以取捨。
繆長風想了一想,說道:“炎兒,你已得掌門恩准,準你重列門牆。如今你的本門正在受到強敵的侵襲,你當然應該為本門效力。你跑得動嗎?”
楊炎說道:“輕功或者尚未能夠施展,跑是跑得動的。”
繆長風道:“好,那麼你和我一起跟唐掌門回去,你能夠出多少力就出多少力,出不了力也該與同門共患難,盡點心。”
楊炎說道:“義父,你也同去麼?那麼段劍青這小賊就放過他嗎?”
繆長風道:“事有緩急輕重,段劍青這小賊雖然可惡,總不如抵禦強敵侵襲的事大。我和天山派已是一家,當然也不能置身事外。”說罷,攜著楊炎的手,便向山上奔跑。
其實繆長風不是不想去捉拿段劍青,而是為了不放心楊炎之故。
楊炎餘毒未清,雖得碧靈丹的藥力壓住,武功究竟還是未能迅速恢復的。此時莫說是碰上段劍青這樣的強敵,江湖上的二三流人物,他也未必打得過的。而來侵襲天山派重地的這夥敵人,能夠火焚天一閣,逼使鍾展不能不鳴鐘呼援,這夥敵人當中,比段劍青武功更高的人恐怕就不只一個了。繆長風當然是不能放心離開楊炎。要是幫他一起去追捕段劍青的話,楊炎又未能施展上乘輕功,那就只有成為他的“包袱”,是絕計追趕不上段劍青的了。
他攜著楊炎的手追上大隊,但也只是僅能追上大隊而已,當然還是追不上唐嘉源。
唐嘉源和丁兆鳴、白堅城、甘武維以及賓客中的無礙大師、丹丘生等人跑在最前一列,不多一會,已是回到天山派的老家。只見晦明堂、未風堂、蘭珠苑等等建築果然已經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