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格打,雖然沒有受傷,但距離則已拉近了,距離一近,受弓箭的威脅更大。楊炎護得了自身,護不了坐騎。有幾支箭幾乎射著他的坐騎,當真是危險之極。倘若坐騎一倒,他氣力尚未恢復,是絕計打不過段劍青的。
正在緊張關頭,忽見塵頭大起,前面也有一隊騎兵跑來。楊炎暗暗叫苦:“前後夾擊,我可真是沒路跑了。”
忽聽得有人叫道:“咦,你不是那小叫化嗎?”楊炎定眼一瞧,原來,來的不是清兵,卻是哈薩克騎兵,前頭那個哈薩克軍官,正是羅海的待衛隊長沙遼。
楊炎笑道:“多謝你還記得我這小叫化。”
一年多前,段劍青曾經在魯特安旗行刺過羅海,沙遼見過他的背影,依稀眼熟,問楊炎道:“這狗官是……”楊炎道:“就是那天晚上給你趕跑的那個刺客,臭名叫段劍青。”
沙遼道:“原來是這賊子。那天晚上的事,我可不敢居功。嗯,以後再說吧。”在他們說話之間,段劍青那隊騎兵已然來近。
沙遼大怒喝道:“姓段的狗賊,你膽敢行刺我們的格老,今日又欺負我們的朋友,你們有弓箭我們也有弓箭,咱們就比比箭吧!”一聲令下,箭如雨落。
哈薩克人精於騎射,比清兵的箭法高明得多。沙遼率領的這隊騎兵,約有三十多騎,也比清兵多了一倍,雙方亂箭紛飛,段劍青仗著武功高強,一支箭也射不到他的身上。但他率領的那十多名騎兵,卻是在片刻之間,都給射斃了。段劍青獨力難支,趕忙拔轉馬頭逃跑。
沙遼不想去追,副隊長凱石勸道:“清兵營地,離此不遠,敵眾我寡,孤軍深入,兵家所忌。咱們已經打了個小小勝仗,也可以適可而止了,留待明天打個更大的勝仗!”
沙遼聽他說得有理,便即下令收兵。說道:“我們這一小隊騎兵是奉命出來巡邏的,我何常不知道不該犯險,只是氣這賊子不過。上次在格老家中抓不住他,這次陌路相逢,又給他跑了。”
凱石說道:“漢人有句俗語,君子報仇,十年未晚。這小賊跑得了兩次,跑不了第三次,咱們有貴客遠道而來,還是先招待貫客要緊。”
楊炎哈哈笑道:“我只是一個小叫化,哪裡是什麼貴客了。”
沙遼笑道,“你這個小叫化可是與別個不同。對啦,楊兄弟,我還沒有問你,你怎地會在兵荒馬亂的時候,來到這裡。”
楊炎怔了一怔,說道:“你怎知道我姓楊?”
沙遼說道:“那晚在格老家中,我雖然沒有見過你的面,卻聽過你的聲音,那晚你用一種奇怪的暗器,打傷姓段這個小賊!有一支落在地上,我撿起來了,後來我才知道這暗器叫天山神芒。我們認得出你就是那霓晚上發暗器的那個人了,你不能否認吧?”
楊炎只好承認,問道:“是誰告訴你的?”
沙遼說道,那晚的事情過後不久,天山派的冷冰兒女俠來到我們這兒,無山神芒的名稱你的名字都是她告訴我們的。”
楊炎說道:“哦,原來是她說的。後來你們還見過她沒有?”
沙遼說道:“大約一個月前,她和繆長風大俠從柴達木回來,經過我們這裡,聽說是要到天山去。”
楊炎說道:“我也正是想回天山去的。路上碰上你們格老的女婿桑達兒,有點事情,要向你們的格老稟報。”
沙遼喜道:“好極了,那咱們正好可以一同回去。”
楊炎說道:“我還想向你們打聽一個人。”沙遼道:“是什麼人?”楊炎說道:“是個姓龍的女子,年紀和我差不多,不知她已經到了魯特安旗沒有?”
沙遼說道:“我是昨天一早出來的,在城中的時候,沒見過你說的這個女子。”
楊炎急於知追究竟,當下快馬加鞭,與沙遼兼程趕路,黃昏時分,就抵達魯特安旗首府。
羅海聞報,親自出迎,攜著楊炎的手,哈哈笑道:“小兄弟,原來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卻一點也不知道,一直把你當作小叫化,真是怠慢你了。”
楊炎說道:“格老,你幫過我的忙也很不少。剛才我被清兵追趕,也是多虧你這位沙隊長救我脫險的。”
沙遼說道:“那隊清兵的頭兒正是那天晚上行刺你的那個刺客,可惜給他跑了。楊少俠說他在路上曾經碰上桑達兒,桑達兒有事情託他稟告你,因此我們只好趕快回來,請格老恕我們無能,抓不著刺客。”
羅海說道:“就是沒有軍情稟報,你們也該回來的。你們只是奉命巡邏,何罪之有?”說罷回過來問楊炎道,“桑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