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講理。憑我和她的交情,我縱然不敢望她幫理不幫親,請她替我轉告,大概她還可以答允。”當下笑道:“我已經叫人去請你這兩位師侄來了,閔成龍怎樣對他們‘封官許願’,還是讓他們親口告訴你吧!趁他們未來之前,我先把要你幫忙的事情告訴你。”
楊大姑知道事情與她的兒子無關,稍稍放下了心,說道:“老韓,你是知道我的。我雖然沒有正式宣告閉門封刀,但近十年來,事實上我已經是等於退出江湖的了。江湖的事情,我不願意多管!”
韓威武笑道:“老大姊,你放心,我不是請你助拳,我只是想請你幫助我阻止閔成龍毀掉震遠鏢局。”
楊大姑勃然變色,說道:“什麼?閔成龍這樣大膽,居然要毀掉你這間鏢局嗎?哼,小小一個御林軍官,縱算他倚仗官威,料他也辦不到!”
韓威武道:“他並不是要鏢局關門,但也等於毀掉鏢局。老大姊,你別心急,我慢慢告訴你。”
“我幹了這許多年鏢行,多蒙江湖上的朋友給我面子,僥倖沒出過什麼大漏子,保住了震遠鏢局這塊金漆招牌。如今我已決定退休,並且把我這個決定通知和鏢局有關的人了。我正準備在我六十歲賤辰那天,宴請京師的鏢行朋友,正式把總鏢頭的職位移交。”韓威武道。
楊大姑道:“啊,你不說我倒忘了。對啦,你的生日是在這個月底的吧?”
韓威武道:“不錯,是本月廿八日,還有五天就到了。”
楊大姑道:“那我倒是剛好來得及時,可以吃過你的壽桃才走。不過,老韓,你的身體很好,六十歲也還不能算老嘛,怎麼就要閉門封刀了?”
韓威武道:“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老大姊,你不幹鏢行,你不知道,做我們這行,和做強盜一樣,過的都是刀頭和血的生涯。但做強盜可要比我們好得多。”
楊大姑笑道:“做哪一行都有牢騷的。但做鏢師和強盜相比我倒是第一次聽到。我倒想聽聽你的牢騷。”
韓威武道:“做強盜的只憑武力去搶,本領不如人家,大不了只是賠了腦袋。做縹師的不但要武功好,而且還要操心。他們到處拉關係,黑道白道都得應酬,逢年過節,你少送一份禮可能就惹出麻煩。我當了幾年總鏢頭,還有許多人事上的糾紛,當真可說是已經心力交瘁了。這幾年江湖上又出現了許多急於想要成名立萬的黑道高手,去年我親自保一支鏢到成都,碰上一個不明來歷的獨行大盜,就幾乎遭了挫折。我想來想去,不如趁現在尚未大栽跟斗,學你老大姊的榜樣,趁早退出江湖的好。”
楊大姑笑道:“你這一招叫做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我不敢勸阻你退休了。但不知繼任的總鏢頭你選定沒有?”
韓威武道:“就是在這個問題有了麻煩!”
楊大姑道:“哦,什麼麻煩?”。
韓威武道:“震遠鏢局的歷史你是知道的。創辦這間鏢局的本來只有兩個股東,一個是先父巨源公,另一位是武師戴均。約二十年前,戴均涉嫌和小金川那幫反叛朝廷的人物有往來,他棄家逃走,震遠鏢局幸虧得令弟之力,不至遭受牽累。”
楊大姑道:“我知道。閔成龍就是那個時候由我的弟弟介給到你們鏢局來的。”韓威武道;“閔成龍進了鏢局,未夠兩年,就升到副總鏢頭,當了我的副手。老大姊,料想你也明白,這並不是因為他的武功好。”
楊大姑道:“我知道這是你給我弟弟的面子。”
韓威武道:“老大姊,你說對了一半。”
楊大姑道:“哦,還有別的原因嗎?”
韓威武道:“戴均涉嫌私通叛逆,畏罪潛逃,至今毫無訊息。震遠鏢局是戴家、韓家合資創辦的,戴均一走,他在鏢局的股權,就變成了無主之物了。”楊大姑已經猜到幾分,故意問道:“這件事情與你提拔閔成龍當副總鏢頭又有何關?”
韓威武道:“令弟還沒有告訴你嗎?我以為你早已知道了。”
楊大姑道:“知道什麼?”
韓威武道:“戴均一走,令弟就成為震遠鏢局的大股東!”
楊大姑道:“真的嗎?他可從來沒有對我說過。但怎的他會承繼戴均的股權?”
韓威武道:“戴均畏罪潛逃,官府就坐定了他私通叛逆的罪名。本來震遠鏢局是難免受他牽累的,全仗令弟之力,和官府說情,把這件案子壓下來,鏢局才得保全。但所謂‘壓下來’,也只是官府未把戴均的罪狀公開宣佈而已,他在鏢局的股權則是必須易主了。令弟是揭發此案的人,又是替震遠鏢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