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相處下來,焰最佩服的就是她這一點──無論哭得多兇,都能夠貫徹始終的把他的罪狀數落一遍、交代清楚。這次當然也不例外──而且是以“清晰版”的腔調數落的。
聽見她的控訴,焰恍然大悟的說:“哈!原來那兩道火車鐵軌不是巴黎最新流行的彩妝,那就好,那就好!”
他的言語中充滿“甚幸!甚幸!”的味道,卻沒有半點“我錯了!”的意思。
席菲兒更加氣憤難平。“你根本沒有在反省,還……哇──”
瞧她哭得那麼惹人愛憐,焰又想逗她了──
“啊!我現在才發現你有一顆蛀牙?!”
“哇──唔──”席菲兒的哭聲緊急煞車的收住。
那模樣十分滑稽逗趣,像極了吃到從天而降的鳥糞般,尤其發生在席菲兒那樣可愛的臉上就更加有趣。焰忍不住捧腹大笑。
“你又騙我了!”席菲兒這才驚覺又上了他的大當,杏口一開,又開始演奏“愛哭鬼交響樂”,“哇──嗚──”
一時之間,整個房間充斥著“嗚──哇──哈──哈──!嗚──哇──哈──哈──!”的奇怪合奏,最奇怪的是,如此兩極化的“音樂”倒也形成一種奇妙的和諧。
每每遇到這種三不五時就演奏一次的“嗚哇哈哈奏鳴曲”,樓下客廳裡的安德烈和耿克柔都會很聰明的置身事外,小倆口閒適悠哉的窩在客廳裡,泡一壺好茶,享用精緻可口的小西點,聆聽旋律悠揚的樂曲,編織屬於他們兩人共同的甜夢,誰也不想去理會樓上那兩個令人頭疼的麻煩人物。
“焰的笑聲已經停止了,看來就要進入下一個階段啦!”耿克柔吃掉安德烈喂她的小泡芙,鐵口直斷的說道。
“時間也差不多了,焰那傢伙是不可能讓自己心愛的小新娘哭太久的。”安德烈又拿了一塊杏仁酥餅塞進耿克柔花瓣般的小嘴,他一直非常珍惜這份得來不易的感情。
“說的也是,否則焰準會心疼而死!”說到這兒,耿克柔不由得怨聲連連。“焰也真是的,難道他就不能換一個較正常的追愛方式,每次都愛把菲兒弄哭,難怪菲兒那麼討厭他,害我想幫他們撮合都無從下手。就像前幾天,我才又找了一個機會探採菲兒的口風,結果你也知道了,菲兒一聽到焰的名字就大為反感,所以你有空的話最好勸勸你那個好朋友,傳授他一些正常一點的追愛方法,免得愈搞愈糟,弄到最後都沒戲唱了。”
安德烈好脾氣的回答她。“是!是!我一定會把你的金言轉告給焰的,只不過我不知道什麼才是正常又有效的追愛方法?!”
耿克柔瞟了他一眼,語氣酸不溜丟的指指他的額際。“你還裝,誰不知道你安德烈?撒旦?魯西法六世在惡魔空間是多麼受女人青睞的翩翩貴公子,多得是自己送上門來的大美人供你挑選,而且還一個個把我當成眼中釘,好象我礙著她們什麼了。”
安德烈撫觸著她忿忿不平的曼頰,好聲好氣的哄著心愛的俏佳人。“別生氣,那代表你的老公很有魅力,而能拴住這麼有魅力的老公的你更是豔冠�芳,她們嫉妒你也是無可厚非,你一向大人大量,何必和她們那種小鼻子小眼睛又遠不如你的人計較呢?”
耿克柔聽了心頭的確舒服了些,但嘴巴上還是不肯鬆口饒過他。“還說呢!撇開你們那個世界的大騷包們不談,你在這兒也是到處招『花』引蝶啊!別否認,光是咱們學校裡面就有一大票女學生千方百計的想勾引你,你又怎麼說?”
說起這個,她就愈想愈氣。那些不要臉的女人也太囂張了,不但無視於她這個“準娘子”的存在,甚至還當著她的面對安德烈提出約會哩!
哼!簡直可惡至極!
不過她耿克柔可不是好欺負的,沒兩三下就把那幾個超級不要臉的大三八給嚇得抱頭鼠竄,從此不敢接近安德烈方圓十公尺以內!
嘿嘿!那是當然的,否則她豈不有負“三K黨”的盛名。
安德烈最怕她舊帳一翻,就牽扯個沒完沒了,一串名單可以列得像萬里長城那麼長。因此,他連哄帶騙的說:“我的好柔柔,你明明知道除了你,我根本對其他女人都不屑一顧,連多看一眼也免得浪費眼力,你怎麼忍心對我濫套罪名?唉!枉費我對你一片痴心,原來你都沒把我的真心放進心裡。”
眼見她態度軟化,他便再加把勁,又是嘆氣、又是哀聲得真像是那麼回事兒。
耿克柔給他這麼一說,開始覺得有些心虛。
的確,這一年多來,一向以風流倜儻著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