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地問他是否介意。
夏子翔搖頭,看著他點火,緩緩吐出煙霧並同時向前來招呼的女服務生點了咖啡,言行舉止間既流暢如水也充滿用不著刻意強調的自信。
他是個出色的男人,夏子翔不得不承認這點。
“我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什麼事。”開門見山的方式最直接也最節省時間,對彼此都好。
方慕白也沒有浪費多少時間,坦率地回答算是同意他的作法。“你母親,也就是夏老夫人,從一開始就不贊同你娶小蝶。”
“不可能。”
“別太早下定論。”方慕白喊住他斬釘截鐵的否定。
“先聽我把一切說完,之後再發表你的看法也不遲。但我把話說在前頭,如果你在中途打岔,或是破口大罵,我就不會再說任何一個字,可以嗎?”
夏子翔頓了頓,點頭同意。
“很好,繼續我一開始說的話,夏老夫人不贊同的原因是小蝶看起來不是個為人妻母的料,你很清楚,她的容貌符合時下一般人對情婦這類角色的定義,在大學時代,就有不少人謠傳她的成績是靠和教授上床得來。”
夏子翔握緊拳頭,強抑的憤慨表露無遺,贏得方慕白贊同的微笑。
“以偏概全的行為在夏老夫人身上也同樣發生,所以她不同意你的婚姻,但卻不希望因為這事和你有衝突,所以忍住不說,但以她的作風,小蝶和你結婚後的生活並不好過。
不過,如果你夠了解自己愛的女人便該知道,她不是一個小心眼或斤斤計較的女人,她願意承受來自你母親甚至你妹妹的輕視和不信任,就我猜想,她們兩位一直在期待她符合她們的想象,做出背叛你的事。
而你,容我批評,你或許是個好兒子、好哥哥,卻不是個好丈夫。因為你忽略妻子所承受的壓力,沒有試著問她過得如何,你把她放在夏家卻鮮少用心幫她適應在夏家的新生活,她的苦只能往肚裡吞,直到——你連跟她商量都沒有就自己決定要出國。“
夏子翔默然無語,神色間的痛苦讓方慕白差點想停住話,若不是律師習性要他釐清真相,他知道自己不會再繼續說下去。
“她是你的太太卻不能參與你的生活,傷心在所難免,偏你又在爭執之後立刻飛往英國,沒有人可以傾聽她的苦。你娶了她,只是形式上的婚姻,事實上對夏家來說她還是個局外人,所以她才會跑來跟我訴苦,開始逃避回夏園當夏太大,而這反而讓你母親和妹妹誤以為我跟她有染,再加上一點——子謙是在你們婚前受孕的,更讓她們以為子謙是我跟小蝶的孩子。”
夏子翔聞言又是被雷擊中的倏地一楞。
“我想你們婚前就有親密關係了吧?”方慕白保守地說出口,得到他微紅臉色的預設。“我相信大而化之的小蝶是在你去英國之後才發現自己懷孕,可是還來不及說明,你母親就做了一件不可饒恕的事——她要她拿掉肚子裡的孩子。”
盛著咖啡的瓷杯因為這句話而翻覆,倒在桌巾上,形成一大片深褐色的髒汙。
看著他依然無法置信的神情,方慕白只覺得這件事對他來說無疑也是種折磨,當下減了幾分對他的憤怒。
或許他和小蝶都是受害者,從他現在的表情來看,方慕白更加篤定。
“性烈如火的小蝶根本不可能就範,更何況子謙是你的孩子,但你母親沒有給她解釋的機會,一番爭吵後,她怕保不住孩子,只好找我幫忙,偏我人在國外趕不回來,只好拜託一個絕對能和你母親對峙的朋友,也就是小蝶現在的老闆帶她離開夏家。事後我回來設法聯絡你,卻因為夏老夫人的阻擋而始終找不到你,最後孩子出生,你卻一直沒有回臺灣。
但小蝶需要生活,你是知道的,她休學嫁給你,根本沒有完整的大學學歷,惟一的方法就是進工作坊從事現在的工作,沒想到更讓夏老夫人篤定她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接下來的事,應該不用我多說,你也推想得出來吧?“
夏子翔只覺得自己的氣力彷彿被某種詭異的方法抽光,當從方慕白口中聽到“拿掉孩子”的字眼時,他甚至忘了該怎麼呼吸。
“我只是把我所知道的事情照實描述,信或不信全在你。不過我要告訴你,你人在英國期間,她所受的苦我在旁邊看得一清二楚,如果問我是否該讓你再和她見面,我會說不,並已盡一切力量阻止你們再度見面;但是我無能為力,因為小蝶忘不了你。”
她……忘不了他?方慕白的話毫無疑問帶給他極大的希望。
“她是個傻丫頭,不會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