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我心情不好的時候,你也帶我來這裡好不好?”
亞豐保持沉默,他不認為他們會有太多的以後,既然做不到,他就不承諾,不給她希望又教她失望。
他不說話?沒關係,她在草原上張開手臂、轉圈圈、大笑,她要替他笑走所有的不開心。
突然,天空下起雷陣雨,豆大的雨滴在一陣雷聲之後落下。
“快上馬。”
他抱渟渟上馬,用最快的速度奔向附近一座涼亭。涼亭裡面有幾張石桌、石椅,有點髒,可見不太有人常來這裡。
“你還好嗎?”
“我衣服溼透了。”她拉拉身上的襯衫,蹲在石階上。
“冷不冷?”亞豐問。
“還好,可是黏黏的,不舒服。”
“忍耐一下,雨應該會馬上停。”他在她身邊蹲下。
“好。”手支起下巴,她仰望天空。
“你知不知道,電視劇演到這種情節,通常會怎麼接下去?”她突然問。
“不知道,我不看沒營養的電視劇。”他說。
“男女主角會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烤火,然後發生一夜情。”
“至少要有個掩蔽的破廟吧!”他笑。
“騙人,你明明看過電視劇,還說你不看。”
“這種白痴劇情猜都可以猜得出來。”
一個“金黃色”念頭閃過,白痴劇情帶給她想法——
如果色誘他?說不定他會一個不小心……愛她、娶她……
然後,天時地利人……合,雷打過來,不怕雷聲的渟渟搗起耳朵,她學電視劇裡的女主角啊啊怪叫兩聲,縮排他懷裡……
精采劇情即將展開,喜歡刺激的請別轉臺。
渟渟在他懷裡鑽來鑽去,鑽出不可言喻的曖昧。
聽說男人的下半身細胞數比上半身多;聽說衝動對於男人是三餐便飯;聽說只要女人主動一點點,男人掉入陷阱的機率是百分之百。
所以,閃電女薛渟渟要發出百萬伏特電壓偷襲魔鬼終結者。靠得再近一點、再近一點,她不賣笑只賣身,有意者請往前。
可惜,亞豐的意願不太高,他的大手推開她,要求她離開自己遠一點。
“你演得太假。”他說得面無表情。
什麼?他看出來她在演戲?
“我哪有演,我是真的害怕雷聲。”她死ㄍㄧㄥ,堅不吐實。
“剛剛打了幾個雷你都沒事,就這個雷聲你特別害怕?你有選擇性恐懼症?”他嘲弄她。
選擇性恐懼症?好複雜的病,她這種簡單人類不會自找麻煩,生個難醫治的病情欺負自己。
“我很冷,抱我—下會死啊!”不讓她靠,她偏偏就要靠。我靠我靠我靠靠靠,看你能怎樣。
他的大手把她的腦袋推開五十公分遠,單掌控制了她作怪的頭殼加大腦。
“你說過不冷。”
要比冷,他的音調才叫冷,什麼不好學,去學那個急凍人說話,反溫室效應也沒有人用這種方法。
“我沒說不冷,是你聽錯了,我明明冷得要命,明天我就會發燒咳嗽、重感冒。”她決定無賴到底。
“好吧!你冷,我們回去,雨停了。”
天不時、地不利、人不合,她的美夢乍醒,滿心悵然。
這場雨停的真不是時候。雖不情願,她還是把手插進他的大手中間,那裡是她最溫暖的巢穴。
“上馬。”他扶她坐穩。
“我們要回去了嗎?我想還再逛逛。”
“不行,你會冷、會發燒咳嗽、會重感冒。”用她的話打她回票,渟渟嘔得想吐。退、再退,她已經退而求到其三、其四之後。
“什麼時候我們才能再來這裡?”渟渟問。
他跟著上馬,催馬向前行。
“有空的時候。”這句話有說和沒說都一樣。
“你什麼時候才有空?”她窮追不捨。
“不知道。”
“如果我心情不好,你會不會陪我過來?”
這回他連說話都不肯,留給她獨立想像空間。
馬一步步接近馬房,她的心情一步步低落。渟渟不想就這樣子結束,如果他說願意在她心情不好時陪她騎馬,那麼她會立刻要求他調轉馬頭,因為她的心情現在就很差。
進人馬房,天已全黑,昏黃的燈光下,她溼透衣衫裡的蕾絲內衣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