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好生生的,可是不知新娘子在轎子裡頭亂動個什麼勁兒, 那麼沉的轎子晃起來,哪是咱們能制的住的?”
“什麼?”延哥兒眉毛一挑,跑到轎邊對玉嬌道:“玉嬌,剛才你可是在轎上亂動了?”
李玉嬌吃了這麼一個大虧,這時候也窩火的很,沒好氣的道:“動了,動了這是什麼破規距,瞧瞧,瞧瞧,弄的我這一身呆會兒叫我怎麼進門啊你也真是的,明知有這麼一回事,還尋幾個軟手軟腳的轎伕來,這不是明明來丟我的臉麻?”
延哥兒本來就壓著火,叫李玉嬌這麼一說,火氣騰的一下就上來了,把轎簾一掀, 指著李玉嬌的鼻子道:“你李家是個什麼富貴的人家哩,出嫁的新娘子竟然還帶上這麼多白麵,你的你到婆家沒吃的還是咋?當著你村鄉民就丟盡了我的臉,現在在轎子上亂動又弄翻了轎子,你還有理了你”
李玉嬌毫不退讓,脖子一橫:“嚷什麼嚷,哦,成親前都是好生好氣兒的, 成了你的人了,就這般兇啦?荷慶延,你當我李玉嬌是什麼好欺負的人是吧?”說著,一把將身邊一隻白麵袋子推倒,白花花的細面散滿了轎底,順著轎底細縫不住的往下漏,李玉嬌眉毛一豎,插起腰來:“ 荷慶延,明明是你家的距規讓帶糧,我還沒說我跟這幾袋子東西坐一會兒擠的慌呢,你倒嫌起我來啦?你看看我弄的這一身你看看都是你家的好規距給害的你還好意思說你丟人,我還沒說我丟了人了呢,這還沒成親呢,反倒從孃家倒貼了幾百斤的白麵。”
“我家的規距?”延哥兒一怔,聲音緩了緩:“玉嬌,我家可沒這等規距,難道這不是你們村的風俗?”
“呸我們村哪有這種折騰人又賠錢的風俗?荷慶延,事情弄成這樣兒,你又想不承認了是吧?我跟你說,我娘可認得你家趙管家那個侄兒呢,要不出來對質呀?哼,真不嫌丟人的慌,我咋嫁了你們這麼一家人家麻”
延哥兒腦筋到底要清楚一些,聽李玉嬌這麼說,心下一愣,轉身揮揮手叫幾個轎伕走開,他則鑽進轎裡,跟李玉嬌小聲的說起來:“玉嬌,這可真不是我家的規距,再說我家趙管家,他可沒侄子呀?咱們是不是叫人給捉弄了?”
“什麼?”李玉嬌鳳眉一挑,不悅的:“荷慶延,你就裝吧,我看看你還有什麼花招”
延哥兒板著臉,定定的望李玉嬌:“真的呀,趙管家沒侄子,你不信回去問”
見延哥兒不像是說假,李玉嬌也有些遲疑了:“那,那誰能,誰能想出這損招兒來治我們?延哥兒,你家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呀?”
“等下,你叫我好好想想”延哥兒冷靜了一下,好好的回想一番,又問道:“玉嬌,那個趙管家的侄兒, 可是穿著一身青色衣衫,年紀二十五六歲,行為舉止間頗為得當,像是哪家的管事或是掌櫃的?”
“是,是,我娘是這麼說的。”李玉焦點頭。
“哼”延哥兒冷哼一聲,這人也算是有心智,竟然能想到這麼個損招兒來。行,今兒叫他栽這麼個大跟頭,等叫他查出來是誰,咱們再走著瞧
延哥兒沒再多作耽擱,叫人收拾好了東西,幾袋子白麵叫從後面吹吹打打的人裡抽調出來的幾個人抬著,轎伕只抬李玉嬌,頓時輕省了許多,一行人繼續往鎮裡行去。
再說李玉娥這頭,果然清早吃過飯就出發了。
樂清幾人守在那‘小頓溝’旁邊的樹後,等著看好戲。
從李家行出來的馬車牛氣哄哄,橫衝直撞,村民們都紛紛躲避。待行至這條路上時,馬車從‘小頓溝’上輕輕的顛了一下,繼續往前而去。
“咋沒動靜?”狗勝著急的
“你急個啥閉嘴” 萬修林拍了一下他腦袋,幾人安靜的望向漸漸行遠的馬車。
行的好好的馬車,突然“喀啦”一聲,兩隻前骨碌不知怎麼回事,掉下來了,馬車一時受力不均,一下子往前一栽,裡頭的人措手不及之下也滾出來。事情發生在雷鳴電閃之間,車伕跟馬車兩旁的丫環婆子都來不及反應,眼睜睜人從車裡滾出來,滾到了路旁。
要命的是,這條路前後幾十米的距離, 路兩旁都挖了糞池,現下正是麥苗需肥的時候,糞池裡全都蓄滿了臭哄哄的糞肥。
盛妝打扮,穿戴一新,渾身珠光寶氣的李玉娥,兩下三下滾進了糞池裡,好在這一池是幹糞,她掉在上頭,倒沒有陷下去。頭上的金釵玉簪掉下來都掉在幹糞上,散的滿池子都是, 她在上面翻了兩個滾兒,最後停在一個趴著的姿勢上,嘴唇差一點就跟幹糞親密接觸了。
“傻愣著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