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扯掉那留有自己初夜落紅的被單!
一念及此,狠狠掐一把手臂,差點把自己惱死。
還好,很快就想到對策,趁他神智尚未完全恢復,以那七竅流血之說,一句話遮掩過去,說得斬釘截鐵,卻不由得他不信。
實在不行,自己還有一項救命法寶,只是,欠缺火候,時日未到……
尋思一陣,整理好身上衣衫,待得心思平復之後,這才推門出去。
回到屋裡,楚略已經穿好上衣,只坐在榻前,手裡捧著那隻小香鼎,怔怔出神。
君浣溪走過去,狀似不經意朝那寬肩之上一拍:“還在想什麼?”
楚略,緩緩抬頭,面色頹唐:“浣溪,你實話告訴我,子嬰……她真的沒回來過?我昨晚,真的不是跟她……”
“你!”君浣溪氣得一拳打去,正中那堅實的胸膛,恨聲道,“楚略,我以為,我們護著陛下一路行來,已經相互信任,不存隔閡,沒想到全是我一廂情願!在你心中,我君浣溪便是那種信口雌黃,捏造事實的人麼?”
楚略騰的站起,急道:“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浣溪……”
“你聽著,昨晚,我本來已經束手無策了——”君浣溪看著他,慢慢地道,“後來,靈機一動想到了薰香,為了陛下的病症所製出的薰香,試著將之用在你身上,卻是效用顯著,在薰香的作用下,我再次下針,終於令得你生出幻覺,在夢中釋放傾盡,這才真正解了這媚毒。我言盡於此,信不信……由你。”
楚略立在當場,眸光閃動,半晌,方才低沉說道:“我信。”
終於,矇混過關。
君浣溪暗中舒了一口氣,朝他上下打量,故意眼露促狹,嘿嘿一笑:“對了,我不眠不休照顧你一夜,還好心幫你擦身淨臉,收拾殘局,你說,你該怎麼感謝我?”
楚略俊臉一紅,訕訕笑道:“大不了,下回你出事的時候,我也照顧你,也幫你收拾。”
“我才不是……我……”
沒想到隨便一句話,被糗到的竟是自己,君浣溪張了張嘴,受他話意所趨,腦中忽然憶起那雙寬厚的大手在自己全身各處遊走摩挲的情景來,一時間,心跳若狂,幾乎站不穩腳,搖搖欲墜。
楚略見得不對,趕緊一把扶住:“浣溪,你怎麼了?”
“我……我沒事……”被他結實的手臂扶著,順勢在榻上坐了下來,閉目搖頭道,“我沒事,大概是有些累了,歇一下就好。”
“好,你歇著吧,我去做飯,等下再叫你。”
眼見那男子急急出去,君浣溪心頭一鬆,索性脫了鞋襪,拉過被褥,在榻上躺倒下來。
被他折騰許久,又忙碌一陣,頭昏眼花,體虛乏力,實在是撐不住了,一捱上枕頭,便是沉沉睡去。
這一覺,睡得無比香甜,除了那耳畔聲聲低喚,實在煩人。
“芩兒……別鬧……讓我再睡一會兒……”翻了個身,轉過身子背朝來人,又鬱郁低喃,“該死……我全身都要散架了……臭男人……”
“浣溪,起來,吃飯了,快起——”男子的喚聲又自響起,忽然嗓音一頓,大手遲疑探出,撫向她的後頸,“你脖子上,被什麼咬了?”
笨,那是吻痕啊,不止是脖子,還有前胸,腹間,腿際,臂上,到處都是!
君浣溪迷迷糊糊,正要回答,忽然心中一個咯噔,霎時清醒,一下子翻身坐起。
惺忪對上那一雙微有迷惑的狹眸,揉了揉他撫過的後頸,無奈道:“昨晚搗藥的時候,不慎沾了點藥汁,有些過敏,不過也沒事,過幾天就好了。那個,你早飯弄好了沒?我都餓了。”
冷汗在看不見的地方,簌簌而下,此時方才明白,說一個謊言的代價,便是用一個接一個的謊言去彌補,去掩蓋,真是累得心慌!
揉著揉著,忽然覺得有絲不對,咦,那個……
楚略看著少年一臉怔愣的模樣,不禁問道:“怎麼了?”
君浣溪生怕他探頭過來,發現異狀,忙不迭放手:“沒,沒什麼,我在想,好好休息下,明日去山上採點對症的藥草敷上,免得癢得難受。”
楚略點了點頭,指著放在案几上的飯食道:“飯菜在那邊,我們就在屋裡吃吧?”
君浣溪道了聲好,起身穿了鞋襪,淨了雙手,隨他對面而坐。
心裡有事,睡眠不足,吃飯的時候難免有些神思恍惚,吃著吃著,竟是將筷子伸到水杯裡,戳來戳去。
“浣溪,我怕你餓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