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忽然回頭。
“兒在。”王瑾走上前來,一禮道。
濮陽王看著他,只見他衣冠整齊,行止彬彬。
心中倏而寬慰。
“隨我去翠苑。”他淡淡地說,畢了,轉回頭去,命往前。
日頭下,蹴鞠被踢得高高拋起。
校場邊上,助威聲喊得正緊。
皇帝身著玄衣,雙眼緊緊地盯著蹴鞠落下來,迎著一個挺身,蹴鞠落在了腳下。
“陛下!”一名玄衣人大叫一聲,皇帝見機,將蹴鞠一踢,飛向那人。
玄衣人得了蹴鞠,轉身飛快地奔向門前。不料,未走得幾步,一個赤衣身影忽然從旁邊衝來,玄衣人轉勢不及,腳下蹴鞠被那人奪去。
場邊傳來一陣失望之聲。
顧峻毫不放慢,偏過兩名玄衣人的迎面堵截,動作利索地帶著蹴鞠奔向玄衣門前。眼見目的將至,他正要抬腳,突然,一隻腳從側面鏟來,靈活地一勾,將蹴鞠截了去。
王瓚得了蹴鞠,用力朝反向一踢,大喝:“孟達!”
喝彩聲中,蹴鞠直直飛向遠處,一名玄衣人截得蹴鞠,順勢將腳一掃,蹴鞠直直落入赤衣門中。
場邊一陣歡呼,未幾,鐘鳴響起,一賽完畢。
皇帝走回看臺,中常侍徐成早已守候在此,迎上前來,奉上備好的巾帕。皇帝接過巾帕,將面上和脖頸拭了一把,仍興致勃勃,轉頭對王瓚笑道:“方才險教他們得逞,卻多虧了仲珩。”
王瓚笑了笑,接過內侍遞來的巾帕,往臉上一抹,印下一個黑黑的人中。“全靠張都尉靈醒。”他謙道。
皇帝但笑不語,讓內侍替他除去外衣,接過面前的水盞,一連喝下好幾口。他忽然想起一事,轉向王瓚:“你昨日呈來的奏章我已閱過,欲往南方督漕?”
王瓚聞言,將巾帕放下,一禮,道:“懇請陛下准奏。”
皇帝看著他,唇角勾起,卻悠然道:“雍南侯前日來見過朕,似更操心你的婚事。”
王瓚一怔,片刻,道:“臣以為,男子當以立業為重。”
皇帝眉梢微揚,沒有答話。
少頃,他瞥向一旁,長公主王宓手執紈扇坐在席上,雙眼望著教場中,似在出神。顧昀成婚前,王宓便去了京畿百里之外的屏山行宮,一住就是兩三月,待回來,卻仍有些落寞之態。
皇帝看著她的樣子,心中只覺啼笑皆非。這時,他見到顧峻就在不遠,招呼一聲,讓他過來。
“陛下。”顧峻來到皇帝面前,一揖道。
聞得這邊的聲音,王宓轉過頭來。
皇帝讓內侍給顧峻端來水盞。
“謝陛下賜飲。”顧昀再揖,雙手接過。
皇帝失笑,道:“今日君臣同樂,顧卿不必多禮。”
顧峻微笑,低頭應諾。
“卿蹴鞠甚犀利,想來平日亦是愛好。”皇帝道。
顧峻答道:“陛下所言正是,臣閒時,常與同僚蹴鞠。”
“哦?”皇帝含笑,饒有興味:“如此,今後可常與朕切磋。”
顧峻應下。
“大司馬如今身體可安好?”皇帝問。
“家父身體安好,已可騎馬。”顧峻道。
皇帝頷首:“大司馬休養已久,朕在朝中,日感力不從心,深盼大司馬早日返朝。”說著,他看看顧峻:“亦盼卿輩戮力,以繼大司馬家聲。”
顧峻心中似被什麼輕輕一觸,眼皮微抬,片刻,端正一禮:“臣謹記陛下之言。”
巴郡的大道上,進京朝賀的隊伍行了半日,在一處驛亭停下。聞得濮陽王太子至此,附近鄉里的官長皆不敢怠慢,早早備下新煮的酒食侯在此處。
王府掌事高充得了濮陽王交代,與來迎的人好聲謝過,正行禮,忽然,家人來報,說太子請他過去一趟。
高充答應,來到王鎮處。
驛亭上,家人環伺,王鎮坐在席上,手中拿著水盞,面色不豫。見到高充,王鎮將水盞放下,劈頭便問:“我身邊那朱蕊、玉露呢?”
高充知曉他會問起,答道:“太子身邊侍婢都留在了府中。”
王鎮眉頭一豎,指著他怒道:“誰人的主意?”
高充不慍不火,俯首道:“王公說路途遙遠辛苦,婢女不得隨行。”
聽他搬出父親,王鎮一時語塞,只將眼睛瞪著高充。
高充垂眸不語。
過了會,王鎮將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