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束、卜刺哇(今索馬利亞的摩加迪沙和布臘瓦) 及麻林(今肯亞的馬林迪)。三保太監的航海日記,在下心儀已久卻未曾拜讀過,傳聞已經失傳。方才所說也是憑藉祝允明的《前聞記》,羅懋登的《三保太監西洋記》以及馬歡所寫的《贏崖勝覽》所推算出來。對與不對還請姑娘賜教!”
金聲說完滿座皆稱歎不已,那小丫頭也驚訝得小嘴微張,看來她也沒有想到這個金聲竟如此博學。不過片刻間她又恢復了常態,哼了一聲道:
“好,公子果然見識廣博。我這第三道卻非什麼難題,只是一個謎兒要公子猜上一猜!”
“小姐請說!”
“這是一詞,要你打一句詩!你可聽好:
蘇幕遮
未成雙,裁尺素。
分付東流,一任斜陽暮。
字無憑山橫路。
可可芳心,吹向哪邊去?
夢華休,雲蔽樹。
回年年,終是追塵土。
搖落風中歸底處?
願在芙蓉,葉下盈盈住。 ”
大夥都沒有想到這徐小姐出的是個謎,而且謎面還是詞,不禁都來了興致,各自皺著眉頭猜謎底。這小丫頭雖開口說不是什麼難題,實際上卻比先前兩道難了數倍。那金聲聽了之後,卻是站在堂上一動不動,一會看著地面,一會抬頭望著屋樑。眾人知他正在全力施為,都替他捏了把汗。他已經過了兩關,若是在這折了,那就太可惜了。對於這個謎語詩詞我是不太懂,這個小丫頭又沒有說是什麼格的謎語,更讓人費思量。可惜我沒有帶宋獻策過來,不然以他的才智,回答這些應該不成問題。
“有了!”正當大夥都以為他要放棄的時候,金聲突然說道:“謎底可是: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金聲話一出,眾人都恍然。這‘未成雙’不就是個‘又’字嘛?‘裁尺’便是個‘寸’字,合起來便是詩的第一個字‘對’。那小丫頭聽了臉上也露出一絲喜色,她還未說話,那金聲不知是破謎後太過興奮,還是怎的又接著得意洋洋的說道:
“在下任小姐出題,可非空口白話。小姐先前說要見識我們的本事,現在可瞧好了。小姐還有什麼題目一併說了,我接下就是!”
原先受了小丫頭的搶白,現在馬上就找回場子。還真是一個持才傲物的狂生,他卻未見那小丫頭變了臉色。只怕後面小丫頭要出殺手鐧了,我饒有興趣看他們怎麼比下去!
果然,小丫頭冷笑道:“不過是一個謎,也上不得什麼檯面。既然你不知天高地厚,本姑娘也就不客氣了。第四道題來了,古人常言‘天如雞子,地如蛋黃。’,也就是說我們所處的大地是圓的。我也不想問你太難的,就問你如何證明這地是圓的?”
哈哈,果然有趣!這個小姑娘真是有意思,不過這金聲恐怕就有得煩惱了。想必這小丫頭看了他祖父的書籍,知道西洋人已經論證出地球是圓的了。‘天如雞子,地如蛋黃’雖出自東漢張衡提出的渾天說,但歷來都是作為一種假想,又如何能夠證明呢?這金聲不過是一學子,哪能樣樣精通。只見他沒有了先前的鎮定,開始在堂上來回踱步。
在旁圍觀的友人雖替他著急,可這個問題太過玄乎,誰也幫不上忙。不到一會,金聲的五官就皺在了一起,來回踱步的度也見快,卻始終說不出答案!
過了一柱香的時間,金聲神色頹然,再無原先的傲氣,恭敬的回道:“小姐出的這個問題太過深奧,在下另請教下一題!”
丫頭得理不饒人,冷哼道:“這不過是極淺的一道題,若是答不出來,下一道只怕想破腦袋也是枉然!”
金聲聽完頓時臉色漲紅,可一時之間又不知如何反駁,立在堂上進退兩難。我見這金聲倒有些才學,不忍讓他在這難堪,正要出言解救,卻看到原本在堂上的沈廷揚站了出來,開口道:
“小姐的問題極是玄奧,在下苦思良久倒也找到一個例子可以證明!若是在下答對,還請姑娘出第伍道題給這位金兄臺!”
“哦,既然有答案,你說便是!”
沈廷揚道:“在下出生海邊,經常見人出海。凡出海者都是先不見船頭,再次是船尾,然後才是船杆。而出海歸來時卻是剛剛相反,是先看到船杆,其次才是船身。在下以為,之所以如此便是如小姐所說‘天如雞子,地如蛋黃。’。不知在下的答案,小姐是否滿意。”
想不到這沈廷揚還有這一手,眾人都點頭稱是。金聲雖狂傲,卻也服比自己強的人。上前施了一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