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感情以前,她得先作好所有的預防措施。“你要真愛我,就隨我搬到臺灣去住。”
“放棄掉這裡的一切?”華德這一驚非同小可,畢竟這裡的大部分產業都是他一點一滴奮鬥出來的,這一走,豈非……
“捨不得?”就知道她在他心目中的份量遠不如那些身外物。
“捨不得你。”他一手捧著她半邊水頰,一手緊握著她的纖指,頭頂著她光滑的額,直視著她的眼,“如果你真的希望這樣,那麼,就隨你的意思。”
“真的?”沒想到他竟一口應允,她喜出望外地張大小嘴,久久闔不起來。
忽地,一部箱型車急駛而至,發出刺耳的煞車聲。“談夠了沒?賤人,我就知道你揹著我幹了見不得人的事,跟我走。”宋思齊和三個彪形大漢,來勢洶洶的抓起袁子青就走。
“你們這是幹什麼?”華德厲聲質問,但在手槍的威脅下不敢妄動。
“沒見過真正的綁架嗎?”宋思齊把口中的菸屁股丟在地上,皮笑肉不笑的咧著嘴。“想要再見到她,就匯—百萬英鎊到我的賬戶,期限是三天,記清楚了,三天。”
“你們簡直是無法無天!”
“是又怎樣?”宋思齊跳進箱型車,手中的搶瞄準華德,砰的就是一聲。
“不——”袁子青嚇得花容失色,慘叫聲直抵蒼穹。
“安靜,他死不了的。”宋思齊笑嘻嘻的向窗外說:“這是給你個警告,絕對不可以報警,否則本大爺就要大開殺戒了。”
在路人尚未發現以前,車子已疾速駛離現場。
“子青、子青!”忍著手臂上血流如注的槍傷,華德猶不死心的追趕著車子,直到實在不支了,才踉蹌倒地。
宋思齊拿了一疊鈔票將那三個大漢打發走了以後,帶著袁子青來到市郊一處僻靜的小木屋。
“進去。”這時他的口氣和緩許多。“不要那樣恨恨的瞪著我看,我也是情非得已。”。
“你持械擄人,還當街開槍,叫情非得已?”她念忿的躲開他伸過來推她的手,走進小木屋才知道,原來是一間廢棄的農具房。
“誰叫喬治詹肯斯要用計耍我,沒出息的笨蛋,他姑媽念兩句,就把他嚇得屁滾尿流,居然連我那一份也敢黑吃黑,媽的!”宋思齊真的很火大,昨聲不斷。
“惡有惡報。”她實在不知該拿他怎麼辦?“人家華德詹肯斯不再追究,已經算是你走運,怎麼可以一錯再錯?”
“住口,一提起那王八蛋我就有氣。你說!你跟他是怎麼回事?”他兩手叉在腰上,怒火沖天的瞅著她。
“我不需要回答你任何問題。”是他先不仁,豈能怪她不顧情義?“放我走吧,也許我還能來得及趕回去勸阻華德詹肯斯,求他再原諒你一次,否則,你就算拿到了錢,也走不了。”
“不行!”宋思齊斷然拒絕。“是他們把我逼入絕境的,我現在一窮二白,不弄點錢我怎麼活下去?”
“誰逼你了?”
“華德、喬治、雪蘭還有你,你們統統都在逼我。”
“只除了那個茱莉?”袁子青沒好氣的問。“老實說吧,把我擄到這兒來,以便勒索華德詹肯斯,是不是她的主意?”
他臉上一陣紅熱,半晌說不出話來。
“被我猜中了?”她嘆口氣,悲哀的望著他。“思齊,告訴我實話,這半年多來,你在倫敦究竟過得怎麼樣?為什麼一直沒有跟我聯絡?”
對於她的追問,他只以背過身子作為回應。
“過得不好為什麼不跟我說,就算你愛上了別人,我也可以諒解,難道做不成情人,連做朋友也不行?”
“別再說了。”宋思齊一屁股跌坐在生鏽的鐵架上,雙手矇住了整張臉,嗚嗚的哭了起來。
“思齊?”就知道他是個感情脆弱的人,這世上沒人比她更瞭解他了。“別這樣,有話好說嘛。”
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宋思齊一把抹掉臉上的淚水,抬頭看著她。
“我對不起你,子青,你是這世上惟一對我好的人,我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你。”他嚥了口口水,用相當壯烈的口吻說:“就這一次,等我拿了錢,我保證走得遠遠的,絕對絕對不會再來打擾你的生活。”
“不,你該懸崖勒馬的。”還等這一次?有沒搞錯!
“不,我發誓要闖出一番事業,沒有錢沒有資金,我能怎麼辦?今天我是被殘酷的現實逼上梁山,不是我不肯靠自己雙手打拼,我只是要求一次公平奮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