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口一口全吞到肚子去,”週末沙啞的嗓子低低地慢吞吞地回答他。
他回瞪著他,想要板著臉,但是裸著的身體顯然讓他氣勢不足,所以一時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是要推開週末,還是說點什麼好。
週末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目光也漸漸柔和,他終於收回了那些叫水木一覺得不安的氣勢,慢慢伏到在他的身上。
“我最初給你的那張卡;”他埋在水木一的肩頭輕輕地說,“只要你使用,我就會知道你在哪,在外面的時候,如果你願意,就讓它告訴我,你在哪裡,好不好?”
水木一的雙手插在他的亂髮裡,定定看著嵌著射燈的天花板,許久,才輕聲“嗯”了一聲。
“如果我告訴你,”週末忽然又說,“其實我並不喜歡男人,你會信麼?”
“……嗯”
“我自己一直自認很清楚這一點,可是現在……”他慢慢在水木一的肩頭裡摩挲了一下,“我開始懷疑了。”
……
許久許久,兩人都陷入沉默,週末慢慢翻身躺了下來,沒有繼續那些瘋狂的吻,他僅僅只是抱住水木一,彷彿這樣就已經很滿足。
“我也是。”一個若有似無的聲音,彷彿不曾存在,但又分明存在,那是水木一的聲音,低聲,似乎遲疑,卻又肯定。這個聲音旋即化成了一隻手,將週末的心揉碎了,一塊一塊。
就這樣相擁而眠,迷迷糊糊,似夢非夢。次日醒來,人去樓空,空留餘味。一場辛酸,幾段崩潰的心碎,似乎就這樣,隨風而去了。穿著睡衣倚欄而立的週末,點上一隻煙來,哀傷地,哀傷地,吐著菸圈。一輪明日高空,碧空萬里,天氣,竟然是異乎尋常的明媚。本書由瀟湘小說原創網首發,轉載請保留!
第二十二章 十年 最新更新:2007…01…12 00:33:00
江城子——蘇軾
乙卯正月二十夜記夢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
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
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
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十年,說長不長,漫長的人生,它只是冰山一角;十年,說短不短,長壽百歲,也不過十個十年罷了。小時候,盼著長大,時間偏偏走的極其之慢,每每被長輩呵斥教訓之時,就很不能將時光之鐘早早撥過,一步成年,可真正成年後,才知道時光如流水,稍縱即逝,只恨不能抓住光陰之神,囚禁起來。然光陰不待,碌碌尚不見有為,而竟已有十年。雖還不至於華髮霜鬢,但歲月,已朦朧在曾經彈滑光潔的青春肌膚上抹下灰暗的痕跡。再也亦不復往日的青澀,雙眸裡也沉澱了屬於成熟的疲倦和憂鬱。
再一次,踏上這個熟悉的土地,走近這個熟悉的城市,呼吸這裡熟悉的空氣,就連藍天白雲都是懷舊版的,怎麼看都是比別處親切,因為它們都是水木一的記憶。而現在,水木一更是站在了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停車場,仰頭,以感傷而又心慟的角度,仰望著他和母親曾經的家。
“我回來了,”他輕輕地,似乎是自言自語地喃喃道,空曠的停車場沒有人聽得到他的聲音,倒是遠遠的保安發現了這個奇怪的陌生的人,正打量著走了過來。
“喂,幹什麼的?”遠遠的,保安的口氣很是囂張。
他低下頭來,微微笑了笑,回答道:“我找人。”
“找誰的?”保安仰著下巴,懷疑地打量他。
“我想找一個叫水木一的人,原來好像是住在四棟807室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搬家了,你認識不認識?”他還是慢條斯理地笑眯眯地說。
“水木一?”保安皺眉想了一會,“807……胡說,807根本沒有人住,我來了七八年了都一直是空房,哪裡有什麼水木一?你不是記錯了吧?”
“哦?七八年都沒有人住?”他微微愣了一愣,但很快就悄嘆了一聲,“我就知道,什麼賣了,根本是騙人的。”
“你說什麼?”保安沒聽清他在說什麼。
“哦,我是說,這些人搬家這麼久,也不和我打一聲招呼,真是過分,要我現在去哪裡找呢你說是不是?”他抱怨說。
“嗯,那你就趕緊想辦法找找去吧,別在這裡等了,走吧走吧,”保安在下逐客令了,顯然在他的職業看來,這個怪怪的男人的行跡與言語是很可疑的,還是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