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的啃著她的唇,嘗著她的淚。
這個吻,不再帶著懲罰的味道,只殘留著苦澀的心痛。
“你真狠……”
他惱恨的看著她含淚的眼,貼著她被狠狠蹂躪的唇瓣,深深吸著她吐出的氣息,暗啞指責著。
“真狠……”
他低語著,抬手拭去她頰上的淚,然後依依不捨的放開了她。
她幾乎站不住腳,只能以指背壓著唇,戰慄的靠在門牆上,看著他緩緩退開,轉過身。
那一剎,彷佛所有的溫暖,都隨他而去。
男人在霧中的背影,厚實又強壯,看來卻莫名孤寂。
心,痛如絞。
她冷到發顫,看見他握緊了雙拳,掙扎、遲疑,然後下一瞬,他吸了口氣,舉步下了臺階。
她無法呼吸,他每走一步,她的心都變得更慌更痛,彷佛被開了一個大洞,被他離去的每一步,踩出更大的洞。
那莫名的恐慌,緊緊抓住了她。
一瞬間,好想開口叫住他。
他的名,都已到了喉頭,但那些曾有的過去攫住了她。
不可以。
她不能叫住他,不能留住他。
她已經做錯太多、太多,她早已沒有犯錯的權利。
叫住他,對他不公平,她已經對他很不公平了。
早在一開始,她就不該和他在一起,若不是她貪戀他的溫柔,若不是她太過渴望他的懷抱,他就不會對她用了心,不會對她動了情。
他是個將吏,而無論他怎麼想,她確確實實是個殺人犯。
她的命早已不是她的,她沒有辦法給他什麼,沒有辦法還他什麼,他離開最好,忘了她最好。
若能恨她,對他比較好——
所以她緊壓著唇,死死的壓著,淚眼模糊的屏著氣息,看著那個男人,消失在霧裡,走出她的生命。
第11章(1)
事情,是從一記熟悉的瘀青開始的。
那時她到應天堂剛滿兩年不久,才剛習慣了這裡的生活,才終於敢相信她不用再害怕黑夜,不需要老是提心吊膽,害怕拳頭隨時而來。
她晚上整頓應天堂的賬目,白天就學習著所有關於醫藥的知識。
宋家的人,待她很好,老爺夫人樂於教導她想知道的一切,她每天早上起床,就會到前頭藥堂去,協助夫人看診,幫忙抓藥拿藥。
日子,逐漸上了軌道。
剛開始,她光是忙著確認丹藥丸散的劑量就來不及了,根本沒時間多看旁人一眼,但後來漸漸上了手,她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