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蝶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寧採臣連醫術也這麼高明瞭。
更讓她不解的是,寧採臣為什麼要把這些告訴對面的老傢伙!
郭連川訕笑了一聲,咬咬牙很坦然承認了:“寧先生的醫術果然高明,最近一段時間我確實感到身體有些不舒服,我本以為是因為小龍的事擔憂才造成的,但現在看來不盡如是啊!”他的口氣緩和了很多,寧採臣告誡的話讓他稍稍的放鬆了懷疑。
包廂門被推開。
點的菜被依次送了上來,裡面的四個人適時的都閉上了嘴巴,不再言語。
酒菜上完,打發走了服務員。郭連川才微笑著舉起了手裡的酒杯,對準了寧採臣,緩和剛才造成的尷尬:“既然寧先生說中了我身體上的症狀,想必心中也有了解決知道,咱們大家都舉杯,喝了這杯酒,聽寧先生的後文。”
“對,對,採臣。來,端起來酒杯。”柳定山也附和道。
寧採臣按住了酒杯不動,終微笑著看著對面的郭連川,看到郭連川臉上的笑容都僵住了。
他不動,自然別人也不動。
“看來寧先生是對我剛才的態度不滿意啊!那我就先自罰一杯。”郭連川尷尬的笑笑,自找臺階,舉手就要把酒杯送到自己的嘴邊,性命攸關,有在大的恩怨,他也可以暫時放下。有什麼能比活著更重要呢!要知道,寧採臣“天下第一神棍”的稱號在那放著呢!由不得他不信。
“我要是你,就放下手裡的酒杯。”寧採臣溫和的笑笑,在他的酒即將入口的那一剎那,開口道。
郭連川一愣,手僵在了那裡,臉色也在這一瞬間變得極其難看!
酒桌上,任誰在這種情況下被打斷也不會好受的,他已經自降了一截身份了,但寧採臣在這樣分明就是侮辱了。他冷哼了一聲,重重的把手裡的酒杯蹲在了桌子上:“寧先生,難道嫌棄我這個老頭子的一杯酒嗎?”
柳定山不動聲色,靜觀其變。
柳雅蝶也很愕然,猜度寧採臣的心思,難道採臣要藉故羞辱他嗎?那這樣做也太不明智了!
“郭叔叔誤會了。”寧採臣不以為意的搖頭笑笑,“我不讓你喝自然有不讓你喝的道理。”
“什麼道理?”郭連川徹底掉進了寧採臣的陷阱裡,條件反射的反問道。
寧採臣抬眼皮看了他一眼,鄭重其事的點著桌子上的酒道:“因為你的劫難就應在今天的這頓酒上。”
話音一落。
桌子上的所有人都被震住了。
這次,連柳定山也不淡定了,手一縮離開了酒杯,彷彿拿著的是一杯毒藥一般。
“難道酒裡有毒?”柳雅蝶的想象力最豐富,驚訝的叫了一聲,說完練她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吐了下舌頭低下了頭。
寧採臣白了她一眼,搖頭笑笑:“胡說什麼呢!酒裡怎麼會有毒!”說著話,他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哧溜一口,喝了個乾乾淨淨,砸吧了一下酒的香味兒,他才敲著桌子道,“我喝沒事,你喝沒事,柳叔叔喝也沒事,唯獨郭叔叔不能喝!”
寧採臣把家傳的算命忽悠術運用到了極致,吊起了所有人的胃口,以至於他們把來吃這頓飯的目的都拋到了九霄雲外。
“為什麼?”“為什麼這麼說?”“為什麼?”三個人異口同聲的問道,話出口後卻又同時沉默了。
郭連川卻鬆了一口氣,柳雅蝶也發問,那就證明這件事不是事先排練好的,他的神色稍稍恢復了些正常,苦笑:“採臣,我就託大叫你一聲採臣。你就別吊著郭叔叔了,有什麼就全說出來吧,都快把我急死了。”這個時候,他幾乎把寧採臣的懷疑消除了五分。
“中風。”寧採臣眼睛掃過眾人,最後目光定格在郭連川的身上,吐出了兩個字。
“中風?”郭連川陡然愣住,汗水忍不住從額頭滲了出來。
“不錯。”看著對面蒼老的郭連川,寧採臣心中閃過一絲不忍,但為了自己以後的安生,他還是咬咬牙繼續害人,“郭叔叔,其實,我之前說的那些徵兆早就預示了今天這次災難的發生,我不是醫生,看不出你的病因,但我卻能從你的面相上看出,你今天必有一劫,而劫難就應在這頓酒上。如果我沒看錯,你只要喝了這頓酒,那麼過後必然會造成酒後風。輕則腦癱,重則喪命。”
一字一頓,好像重錘一般敲在了郭連川的心上,他面如土色,木呆呆的傻在了那裡,驚出了一頭的冷汗。
“採臣,你說的都是真的?”柳雅蝶驚訝的低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