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三乾的?”寧採臣終於忍不住插嘴了,他想起了卓三那張清秀的臉龐和那滲人的疤痕,心忍不住狠狠的顫抖了一下。
“他們死有餘辜。”聶曉茜語氣陡然加重,但很快就又苦笑了一聲,“當然,那些武警戰士除外。”她低聲嘆息了一聲,目視前方,“或許這就是教官不能釋懷的原因所在吧!”
“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寧採臣問。
“拆遷!開!”聶曉茜冷笑,“卓教官的老母親在一次違法拆遷中,被強行推倒的牆埋在了下面,教官的親妹妹被開商唆使的小混混兒侮辱後自殺了。開商和國土資源局局長是親兄弟……”
簡單的幾句話,聶曉茜就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表述的清清楚楚,寧採臣只以聯想,就什麼都搞明白了,他氣憤的握緊了拳頭:“該,那樣的人死有餘辜。要我在,也不會放過他們的。”
“國家是有法律存在的。”聶曉茜不屑的笑了一聲,忽然,她一愣,轉頭看了寧採臣一眼,搖頭道,“我倒忘了,你這個傢伙倒是有辦法逃避法律的制裁!可惜,教官他沒你的能耐啊,他也就能依靠自己從部隊上學到的那一身本領了……”
聶曉茜果然還是知道的!寧採臣無奈的苦笑。
“那個案件部隊知道的時候已經遲了,等我們趕到的時候,得到的訊息,只是教官和26名武警戰士的死訊。”聶曉茜長吁了一口氣,眼中再次溢位淚水,輕聲道,“教官不知道,那次長專門為他請求了一次特赦令的。”
“特赦令?國家還有這東西?”寧採臣驚訝的問。
“當然,對外不叫這個名字。”聶曉茜道,“也就是換個名字重新來過而已,很正常的一道手續。”
“這還正常!?”寧採臣哼了一聲,搖頭不屑的道,“怪不得人們都拼命的想當官呢!”
“昨天晚上我見到教官還活著的時候,別提有多高興了。誰知道還沒過了半天,就又成過眼雲煙了。”聶曉茜沒理會寧採臣的牢騷,微微嘆了一聲,“不說這個了。說說我們的計劃吧!接下來的幾天都準備搞誰?我能做些什麼!這些傢伙不懲治一番是不行了。法律幹不了的事情就由我們來替它幹吧!”
“這個一會兒再說!”寧採臣看著聶曉茜,問,“你也是雪豹部隊的?你不是說你不是特種部隊嗎?”
“是啊!那是以前的事情了!我現在不是了。”自言自語的把卓三的生平敘述了一遍,聶曉茜完全恢復了輕鬆,她扭頭朝寧採臣促狹的一笑,長長的撥出了一口濁氣,“好了,我的好老公,別猜了,你真以為我悲傷的時候就不設防啊!我的身份你無論如何也猜不到的,做好了,我要提了,忙活了半天,也該回去吃飯了……”
173 古怪的少年
小墳坑裡,卓三躺在裡面,如同睡著了一般,恬靜而安逸。
手上身上全是泥土的李剛泰在被他扒開的土堆邊上木然而坐,不可抑制的恐慌由內而外從他心裡散出來,讓他手足冰涼。
死了,卓三竟然也死了。
從他給卓三打電話到現在也不過才一天一夜,那個曾經殺人如草,徒手一人幹掉二十六個武警戰士的特種兵教官已經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自殺!
雖然被埋了起來,但有著豐富刑偵經驗的李剛泰還是一眼就診斷出了他的死因,卓三是死於自殺,而且才死不過兩個小時。
而且,短短兩個小時時間內,他動用了一些手段,才能查到的方位,對方竟然早早的趕來了,並且還對他進行了掩埋。
這需要多麼神鬼莫測的手段!李剛泰呆坐在墳邊,任憑山風把凌亂的頭吹起,無意識的眺望著遠方,手裡的煙久久送不到嘴邊,嘴裡滿是辛辣的滋味,難道這件事註定要以一場杯具收場嗎!
下一個會是誰?
李剛泰的腦海裡一連串的姓名不間斷的劃過,茫然無序。他沒有特異功能,能依靠的唯有刑偵所用的推理手段,但到現在為止,出事的三個人,卻根本一點關聯都沒有。
既不是對付楓葉集團最給力的,也不是自己這種暗中對他們下手的。
殺雞給猴看嗎?李剛泰從來沒認為自己就比工商局長和交通局長高上一等,當然,也沒認為劉忠敏之類的富豪商人們就比他低上一等了。
既然人人都平等,那麼誰是雞?誰是猴!李剛泰苦笑一聲,頓時推翻了剛才的想法。
天色將晚,一陣冷風吹過,墓裡的卓三彷彿也在嘲笑李剛泰的困窘,平靜的臉龐上似乎掛上了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