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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動則不痛,現在他的心,好痛好痛。
薛欣顥的話,總像一根刺紮在漠宇馨心裡。她是怎麼都不相信,這一切是母后做的。她見過母后獨自一人孤寂的眼神,見過母后獨守空閨的無奈,見過母后操持後宮事宜勞累的模樣,這樣一位皇后,無論是為人母還是作為國母,都已經做的足夠好。她對於薛欣顥也不是百分之百相信,畢竟她現在也是嬪妃,不管以前是個怎樣的人,現在有了孩子,也會為了孩子爭一爭。看來要弄清楚事實,必須從那名冷宮宮女做切入點,漠宇馨站起來,她決定去冷宮一趟。
“蘭惜,紫如,陪我去冷宮一趟。”
“主子,好端端去冷宮所為何事?”紫如有些不明白太子妃的用意。
“去查兇手。”
“小姐是知道了什麼嗎?”
“一切還要等到去冷宮之後才知曉。”
“主子請稍等一下,奴婢知會絕戰一聲,冷宮那地方十分危險。”
漠宇馨有些納悶,冷宮不就是關廢妃的地方嗎,怎麼會有危險?不過這句話,在她真正去到冷宮之後,就說不出來了。
冷宮裡的每一扇窗子上都釘有木板,穿過木板都可以聽到裡面妃子指甲瘋狂在窗戶上抓撓。她們走在中間的道上,兩旁傳來的都是哀嚎,哭叫,顛笑,活脫脫一個精神病院。
漠宇馨身上的雞皮疙瘩都冒起來,真不知道一個正常的人能在裡面堅持多久。
老嬤嬤把她帶到翠珠的住所,離開時嘀咕了句:“真不知道那個死丫頭走了什麼運,這幾天連著有人來看她。”
漠宇馨聽到這句話,叫住老嬤嬤,“嬤嬤,這幾天都有誰來看過這位宮女?”
老嬤嬤恭敬地回道:“回太子妃的話,自貴妃娘娘遭襲後,皇后娘娘來了一趟,薛貴人來了一趟。”
漠宇馨明瞭,帶著蘭惜紫如走了進去。
一個披頭散髮的宮女坐在床上,痴傻地望著自己的腳趾。
漠宇馨小心翼翼走近她,“翠珠?”
翠珠彷彿沒有聽到她說的話,依舊看著自己的腳趾,還用手摳弄。
“聽說你和大太子妃手下的阿朱是同鄉?”
翠珠聽到‘阿朱’這兩個字,突然跳起來,張牙舞爪地朝漠宇馨撲過來,嘴裡驚叫道:“啊…啊…啊…”
紫如蘭惜連忙把漠宇馨護在身後,兩人拉住翠珠。
漠宇馨沒有想到,翠珠居然已經瘋了。
漠宇馨握住翠珠被紫如鉗制的手腕,想要診診她的脈,看是不是裝瘋。
誰料翠珠一腳踢到漠宇馨肚子上,漠宇馨沒有防備,一下摔倒在地上。
紫如反手將翠珠敲暈,和蘭惜一起把漠宇馨扶起來。
那一腳踹得真是重,漠宇馨疼得腰都直不起來。
艱難地走出房間,老嬤嬤看見太子妃受傷,頓時火冒三丈,“這個死丫頭,一而再再而三傷人,真該把她直接打死!!!”
“嬤嬤,好好照顧她,不要虐待她。”
老嬤嬤有些詫異,為什麼來看望翠珠的人臨走時,都這麼對她說?
漠宇馨步履蹣跚地走著,“今日的事不要讓太子知道。”
如果被沐晞辰知道,肯定又要對她冷暴力。
“主子傷得重不重?要不要請歐陽太醫來瞧瞧?”
“沒事,現在衣服穿得厚,沒傷著皮肉,只是力度大了些,要花些時間緩過來。”
“小姐為什麼要找翠珠?”蘭惜問道。
“我只是覺得有些蹊蹺,翠珠好好一個宮女突然失蹤,過幾天卻在冷宮被發現,而且她失蹤的日子剛好就是發現元傑粥裡有毒的日子。你們不覺得這一切太巧合了嗎?”
“主子是懷疑,翠珠是下毒的人?”
“這個我不敢肯定,但她肯定與這件事有關。”
“難道不是被薛貴人罰到冷宮去的?”蘭惜扶著漠宇馨進屋。
“如果是被薛貴人罰去的,難道薛貴人自己會不知道?”
“主子的意思是,這件事是薛貴人告訴主子的?”
漠宇馨扶著桌子慢慢坐下,揉著肚子說道:“紫如,你替我去查查阿朱。”
“是,主子。”
“小姐,要不要上床躺著休息一下?”蘭惜關切地望著漠宇馨。
“沒事沒事,現在已經不怎麼疼了。”漠宇馨看著蘭惜,覺得自己無比的幸運,能有這麼好的丫頭陪在身邊照料自己,真的很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