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本是見幾人都有些憂心崇崇,便決定拌拌小丑給調節下氣氛。哪知風萬里喝斥他道:“什麼不恥下問?薛大俠是什麼身份的人?坐這裡的又都是你的長輩,你豈能用到‘下問’二字?”
林飄遙見他聲貌俱厲,心頭頗覺委屈,暗罵道:你這頭豬哪裡懂得到本大俠的心思?老子不過是想讓大家高興下嘛,當真是好心遭雷劈喲!再說你又有什麼資格來管老子?
其實自從在蜀山時劍聖叫風萬里指點林飄遙劍術後,雖然沒有說明是師徒關係,但風萬里一直就把林當做是自己的小弟子。哪知這小弟子轉眼間就無故殺了一個同門,若不是劍聖言明不許深究此事,他早就狠不得能親手廢了這畜生的武功。眼下他見了自己這個‘師傅’又沒規沒矩的,在外人面前給他丟臉,哪裡有不痛心疾首的道理?
薛放也暗怪風萬里多事,心想:他和老子開玩笑,關你屁事?
薛放對這個小兄弟可以說是愛寵倍至,又知道他脾氣,哪裡會在乎那一兩句玩笑話?要說到開玩笑、沒規矩,早在紅葉先生家裡住的那段時間,林飄遙和自己就已經打成一片的亂說笑了,怎麼輪得到風萬里多管閒事?但念及他指點過林老地武功,又礙著劍聖的面子,不好發作。林飄遙一心要營造的氣氛沒有弄出來,反倒整了個人人尷尬,不知說點什麼好,一時間房內鴉雀無聲。
靜了一會,只聽門外弟子來報說江南鐵家四少主鐵桑石求見。
除了林飄遙和小倩,其餘眾人均是驚疑不定。這鐵桑石,甚至整個鐵家,雖說在江湖中也是抖抖腳就能震踏半邊天那種,但區區一個四少爺過來,卻還不見得能入劍聖和薛放的法眼。不過眼下正值尋找蚩尤骨的關鍵時刻,怎麼遠在江南的鐵家會突然派人來這裡?巧合?不像。雖說不知道來者的目的,但適逢其會,無論如何也會讓人容易往壞的方向聯想。林飄遙趕緊解釋說鐵桑石是和自己一路而來,並且已在路上知道了蚩尤骨一事,特帶著干將劍來相助毀骨的。
“請客人進來。”劍聖朗聲道。
“江南鐵桑石,拜見劍聖前輩、薛大俠、風大俠和姜三俠。”鐵桑石進門來就抱拳一揖到地,做足了禮數。
劍聖笑道:“鐵少俠不必多禮,仗義相助之情,老夫帶天下人先謝過了。”說著站起身來一拜,鐵桑石趕緊還禮言道不敢,眼角卻瞟向林飄遙。見那小子嘻笑著朝自己眨了眨眼,知道他故意隱瞞了船上打殺那一出。又偷瞧小倩,這仙子全副身心頭放在了林飄遙身上,對自己竟是不肯多望一眼。以他往日處事的經驗,料定這小子就算不添油加醋的亂說一通,也定要把被打一事提上一提,哪知這小子為了天下事,竟完全把私人恩怨拋到一旁。心頭暗歎:這小子識大義,心胸廣闊,絲毫不介意我把他打得重傷一事,果真、果真是有讓那美人兒傾心的本錢,難道我與她只是有緣無分麼……其實倒是他沒有把林飄遙認識清楚,那傢伙絕對是個有仇必報之人。不過若你對他有恩,那他也不會忘記。鐵桑石在船上把他打成重傷,視為仇。但鐵桑石又在船上說他是真英雄、好漢子,這對林飄遙來說,卻是莫大的‘恩’了。再說事後,人家不是還幫自己治傷來著嗎?兩相拉扯,恩大於仇,自然就不會再計較。
劍聖拉著他的手客套了一番,讓他挨著自己坐下。
既是林飄遙都沒有多嘴,那鐵桑石自然更不會自找麻煩。劍聖問起他和林飄遙是如何相識的,只聽他道:“家父得知蚩尤之事,特派晚輩帶了家傳干將劍到此,希望能有助於破毀蚩尤骨一事。結果半道行至彌佗碼頭外,突遇了江上起大浪,林老弟的乘船被掀翻了,正巧碰上我們路過,便搭乘了我們的船一道而來。”鐵桑石看了看林、倩二人,沒見他二人反對,繼續道:“我與林老弟、小倩妹子一見如故,昨晚在船上喝了些酒,說到蚩尤骨的事情,方知大家竟是志同之人。”
劍聖點點頭,隨便問了幾句鐵家之事,鐵桑石顯得不卑不吭,應答如流。林飄遙暗想:原來鐵小子還有這般本事,可不像老子,只曉得插科打混,要老子規規矩矩的說話,那可難搞。
他坐在那裡左右無事,劍聖等人商量第二天行動之事自己又插不上嘴。薛放見他心不在焉的樣子,替他說話道:“林老弟趕了一日路,身上的傷只怕還未痊癒,你先回房去歇息,不用呆這裡磨光影了。”鐵桑石聞言微微一怔,原來這個林飄遙竟是身上帶傷的。想起那天在船上他那一掌之威,心中暗凜,他還未盡全力!
劍聖笑道:“你就回房去吧,也不用跟我們這些老頭子瞎混時間。”
林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