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暗暗祈禱:老天爺,可千萬別讓咱們碰著飛飛那個淫女,不然可就活不下去了……擔心歸擔心,但考慮到淫女應該沒那麼多空閒去江面上遊蕩,微覺放心。哪有這麼湊巧的事兒?真要是碰到了!真要是碰到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嘛。但無論他怎麼壯膽,這底氣終是提足不上去。
坐在船上,小倩興奮的東瞧瞧西望望,去看那江邊兩岸的美景,自然也少不了刑五這個好導遊的從旁解說。林飄遙卻始終提不起興趣來,聳拉著腦袋遮遮掩掩的躲在船倉裡,心裡只在揣摩著那淫女飛飛的下落,生怕她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
上次林飄遙去蜀山路過三峽時,那是順流而下,這次也是一般的順流向下走。過瞿塘峽時,刑五和小倩的笑聲漸漸大起來,隱隱還聽到刑五那老小子耍帥一般的吟詩道:“夔門通一線,怪石插流橫。峰與天關接,舟從地窟行。”逗得小倩連連鼓掌,他念不來詩,所以對這類遊戲最是‘感冒’,鼻子裡重重的哼了一聲,似乎被小倩聽了過去,朝他招手道:“飄遙哥哥,快來陪我玩兒。”
林飄遙剛被刑五那句詩給一刺激,頓時忘了飛飛淫女的事兒,搬根小板凳坐到小倩身邊,拉過她白嫩嫩的小手:“我說老刑啊,你解說,繼續解說,你解說得很好嘛,完全具有專業水平!”刑五聽他話中有話,只道是林飄遙在怪他不該和小倩靠得太近,壓根兒沒想到這是個繡花枕頭,是個聽不得古詩的繡花枕頭。趕緊朝旁邊靠了幾步,乾笑道:“恩公說的哪裡話……我不過是多遊過幾次這三峽,見到美景一時情不自禁罷了。”
林飄遙正要開口,小倩在一旁道:“刑五哥,還好你遊過這三峽,不然我白白看過了這些美景,還不知道它們的名稱呢。而且刑五哥你念那些詩也是我未曾聽過的,寫得真好。”
刑五得她一誇獎,這美少女雖是隻能看看的,但也夠讓刑五高興一陣子了,和她一段時間的接觸,發覺這少女不但模樣生得極其清秀脫俗,且還是難得的文武雙全,若不是他膽子小了點,險些個就想綁架這美女去進獻給當今皇帝。興奮的搓搓手:“哪裡哪裡,倩姑娘太誇獎了。”說話間眉飛色舞,唾沫四散:“這瞿塘峽啊又以夔門山勢尤為雄奇,堪稱天下雄關,因而有‘夔門天下雄’五字鐫於崖壁。”他指著不遠處山壁上的幾個大紅字:“山勢之外,瞿塘水勢亦‘雄’,有詩稱之‘眾水會涪萬,瞿塘爭一門。’江水至此,水急濤吼,蔚為大觀。對瞿塘峽的山水之雄,有一首詩寫得至為貼切,說是:夔門通一線,怪石插流橫。峰與天關接,舟從地窟行。”
小倩悠然神往的感受著那句‘峰與天關接,舟從地窟行’,低聲重複了一遍。林飄遙皺眉道:“乖寶貝兒,這詩真有那麼好?”
小倩笑道:“是啊,古人有無窮的智慧,隨便幾句話幾個字便將整個景色都概括其中。‘舟從地窟行’……”她扭頭問林飄遙道:“飄遙哥哥,你不覺得我們正行在一片地窟之中嗎?”
林飄遙歪著頭看了半天,始終沒發覺這闊天闊地的水道上哪裡來的地窟,心頭納悶兒,卻不懂裝懂,故做了個高深狀,拿手朝遠處隨便一指:“是啊,這、這分明就是一個地窟嘛!老刑!你說是不是!”刑五自然是連忙點頭,小倩知道他在瞎掰,暗暗偷笑。
夔門,又名瞿塘關。兩岸高山凌江夾峙,是長江從四川盆地進入三峽的大門。夔門兩側的高山,南名“白鹽山”,北曰“赤甲山”,拔地而起,高聳入雲。近江兩岸則壁立如削,恰似天造地設的大門。白鹽山系因粘附在岩石上的水溶液,色似白鹽而得名;赤甲山因含有氧化鐵的水溶液粘附在風化的岩層表面,此山土石呈紅色,如人袒背,故名赤甲山。隔江相望,一個紅裝,一個素裹,可謂奇景。兩座山都是石灰岩,長期的風剝雨蝕,使兩岸巖壁好似刀削斧砍一般,形成十分秀麗的片段景觀。面江迎風之絕壁陡巖,雖然寸草難生,而各現異彩,這些色調和晨曦、晚霞、明月交相輝映,形成了“赤甲晴暉”、“白鹽曙色”和“夔門秋月”等勝景。
刑五感慨道:“有詩詠那赤白兩山:赤甲白鹽俱刺天,閭閻繚繞接山巔。楓林桔樹丹青見,複道重樓錦鏽懸。這裡河寬只有百餘米,把滔滔大江緊束得象一條溝壑,而透過的流量往往多達每秒五、六萬立方米。‘眾水會涪萬,瞿塘爭一門’,一個‘爭’字,活畫出夔門的赫赫水勢。”他固然解說得精妙無匹,小倩自然聽得津津有味,只個林飄遙在一旁不住插嘴,時不時冒出幾句不倫不類的形容,博人一笑。
船駛出瞿塘峽西口後,便進了巫峽。這裡幽深奇秀,兩岸峰巒挺秀,山色如黛;古樹青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