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似的正要進入最後樂章。
青豆從肩帶皮包拿出小型雷朋太陽眼鏡戴上。然後從錢包拿出三張千元鈔票遞給司機。
「我在這裡下車。因為不能遲到。」她說。
司機點點頭,收下錢。「要收據嗎?」
「不用了。也不用找錢。」
「那就謝謝了。」司機說。「風好像很強,所以請注意。腳不要打滑噢。」
「我會小心。」青豆說。
「還有」司機朝向後視鏡說。「請記住一點,事情跟表面看到的不一樣。」
事情跟表面看到的不一樣,青豆在腦子裡重複那句話。然後輕輕皺一下眉。「這是什麼意思?」
司機一面選著用語說。「也就是說,現在開始您要做的是不尋常的事。不是嗎?大白天的走下首都高速道路的太平梯,普通人是不會這樣做的。尤其女性是不會這樣做的。」
「說得也是。」青豆說。
「那麼,做了這種事之後,日常的風景,怎麼說呢,看起來可能會跟平常有點不一樣了。我也有這種經驗。不過不要被外表騙了。所謂現實經常只有一個。」
青豆想了一下司機說的話。在想著之間,楊納切克的音樂已經結束,聽眾間不容髮地開始鼓掌。偶爾也聽得見安可的呼聲。眼前浮現指揮者露出微笑,朝向站起來的觀眾低頭鞠躬了好幾次的光景。他抬起頭,舉起手,和團長握手,轉向後面,舉起雙手讚賞管弦樂團的團員,轉向前面再一次深深鞠躬。長久聽著錄音的鼓掌聲時,漸漸聽起來不像鼓掌聲。感覺好像在傾聽著沒完沒了的火星沙風暴似的。
「現實經常只有一個。」好像在書本重要的一節上畫底線似的,司機慢慢重複一次。
「當然。」青豆說。沒錯。一個物體,一個時間,只能在一個場所。愛因斯坦證明過。現實這東西畢竟是冷徹的、畢竟是孤獨的。
青豆指著汽車音響。「聲音非常好。」
司機點點頭。「你說作曲家叫什麼來的?」
「楊納切克。」
「楊納切克。」司機反覆一次。好像在背誦重要約定語似的。然後拉起開關開啟後面的自動門。「小心好走。希望你能趕上約會時間。」
青豆提起大型肩帶皮包下了車。下車時收音機的鼓掌聲還不停的繼續著。她朝十公尺前方緊急避難用空間,沿高速公路邊緣小心走。對面車道每次大型卡車透過時,高樓下的路面就搖搖晃晃地搖動。那與其說是搖動不如說更接近波動。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