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又說。
“臣在。”
“你的樣子好像不高興啊?”
“臣不敢。”
“你還有不敢的事情?”
“在皇上面前,臣打個噴嚏都會事先掂量一把。”
“少說的你那麼膽小怕事,朕來問你:你為什麼不高興?”
“臣沒有。”
“朕說你有。”
“你在不忿什麼?”他忽然高聲問。
我的心一跳。
我有嗎?亦或者潛意識裡有嗎?
我急忙垂首:“臣沒有。”
“沒有?”他冷哼,“你那副樣子,任何人都能輕易看出你心底想些什麼?你不高興,是因為朕命令你進宮?亦或者……你的不忿,是因為怨恨朕沒有給那個人封賞?”
我的心幾乎跳出胸腔。
他的話說的那樣狠,狠到我無法不論,於是我只好低頭。
“哼!”他的不悅越發重起來,“讓你到朕的身邊,是委屈了你嗎?”
“臣絕對沒有這種想法。”我嘆一口氣。
“那麼,難道是少司他在你的面前說過什麼?比如他不滿現在的爵位之類的話?”他的聲音陰沉沉的。
我眼前一黑,抬起頭來大聲說:“沒有!錦鄉侯沒有對我說過這種話!”
背上冷汗涔涔落下。
我對上那人的深沉目光,我忽然記起一句話叫做:伴君如伴虎。
我一句話說錯,死的可能就不止是我一個。
龍座上的他一陣沉默。
但是他的雙眼有沒有沉默,掃在我的臉上,左右逡巡,似乎在讀我的心。
半晌他忽然悠悠然說:“很好,很好。提到他,你的臉上終於露出第二種表情。”
我一怔。
“玉鳳清,你說朕是該高興呢?還是不高興?”他嘴角一挑,露出玩味笑容。
“皇上……”我被他吃的死死,底氣全無,只好規矩垂下頭去。
“哈哈……”他忽然一笑,“不用害怕,朕是跟你開玩笑的。”
“嗯?”我迷惘地抬起頭。
“是朕不喜歡看你唯唯諾諾的樣子,故意跟你開玩笑的,朕跟少司是親兄弟,血濃於水,感情自然是好的不得了。你方才在殿上聽朕封賞群臣,唯獨沒有提到少司,你跟少司關係不錯……”他拉長聲音,“簡直好到……讓朕……”咬咬唇,話鋒一轉,“你心中一定疑惑為什麼朕沒有封賞少司對嗎?朕現在就告訴你。”
我側耳傾聽。
“朕不封賞少司,不是朕的私心。”少玄說,一字一頓,清清楚楚地說,“朕不封賞少司,是因為先帝的遺詔。”
我茫然無措:“遺詔?”
少玄雙手按在龍桌上,帶著那抹淡淡的笑,說:“不錯,先帝駕崩之前,曾留下遺詔,而詔書之中最為要緊的一條,就是:十年之內,不得對錦鄉侯有任何封賞!”
我的身子一晃。
這是什麼老爹?他想要幹什麼?
“你當朕不疼愛少司嗎?不過,先帝英明睿智,既然留下這種遺詔,做他兒子的我們當然不敢違抗。”少玄似乎略帶惆悵。
除此之外,少玄不做解釋,而我心亂如麻:原來如此,錯怪少玄了嗎。
“朕對你說了這宗秘事,你心中對朕的怨恨,是不是會少一點?”他又說。
我張了張嘴,只好認錯:“是臣……無知。”
“那麼無知的你,想當荊軻替人出頭的你,現在是否能到朕旁邊來了?”他說。
他一味糾纏此事。
我只好邁步,上了玉階,站在到桌邊上。
他側目看我。
我掃了他一眼,隨即移開目光。
“你不用怕,朕不會責怪你,你跟少司關係那樣好,替他出頭是應該的,他是朕的兄弟,看到有人這麼維護他,朕高興還來不及呢。”他露出純真的笑容。
我望著那張臉一陣疑惑,只好隨之說:“是……是嗎?”
“不然,你認為怎樣?”那人仍舊微笑著,橫眼坦然看著我。
這張臉,如此絕豔,是我下山之後,第一個闖入我心的人,第一個在我心頭印下深深烙印,無法磨滅的人。
能站到他身邊已經是我夢寐以求的事,而如今,我竟然,如此膽大包天,敢質疑他?!
“我知錯了。”我悶悶地說。
單膝一屈,我跪倒在地:“對